光之轨迹

"严总，"刘明匆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赵天明来了，正朝《轨迹·中断》走去。"

严浩翔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向几位客人致歉后，不动声色地向展厅中央移动。果然，赵天明站在那幅路口画前，表情阴晴不定。他穿着考究的灰色西装，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位来欣赏艺术的成功人士。

严浩翔走到他身边，假装欣赏画作："喜欢这幅吗，赵总？"

赵天明侧头看他，嘴角勾起假笑："很有......深意。没想到张先生还有这样的未完成作品。"

"是啊，"严浩翔也微笑，眼神却冰冷，"真源有很多未完成的事。幸好，我会替他完成。"

赵天明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令人感动的忠诚。不过，长期照顾一个植物人很辛苦吧？"

严浩翔的手指捏紧了香槟杯，几乎要把它捏碎："不如担心你自己，赵总。我听说警方最近对某些'意外'很感兴趣。"

赵天明的眼神闪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很快就会明白。"严浩翔看向门口，陈警官和几名警员正走进来。

赵天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转向严浩翔："你设局？"

"只是给真相一个机会。"严浩翔冷冷地说。

陈警官走到他们面前："赵天明先生，你因涉嫌谋杀未遂被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

赵天明突然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证据呢？就凭一幅画？"

"不止。"陈警官平静地说，"你的助理已经招供，我们还在你办公室找到了肇事司机的付款记录。"

赵天明的笑容消失了。他转向严浩翔，眼中是赤裸裸的恨意："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会死在那张病床上，而你什么都做不了！"

严浩翔一拳挥过去，赵天明踉跄着倒地，香槟杯摔得粉碎。画廊里一片惊呼。

"这一拳是为真源。"严浩翔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剩下的，法律会替我完成。"

警员迅速控制住赵天明，给他戴上手铐。在被带走前，赵天明回头看了严浩翔最后一眼："你永远赢不了。"

严浩翔没有回应，只是转身走向那幅《轨迹·中断》，轻轻触摸画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对着画低声说："你看到了吗？我们赢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医院来电。

严浩翔的心跳停滞了一秒，然后疯狂加速。他接通电话，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严先生！"护士的声音急促，"张先生的情况突然变化，生命体征不稳定，医生正在抢救！"

世界在严浩翔眼前崩塌。他顾不上解释，推开人群冲出画廊，奔向医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在我刚看到希望的时候夺走你。

出租车似乎开得比步行还慢。每一秒都是煎熬。当严浩翔终于冲进医院走廊时，他看到一群医生护士围在张真源的病房外，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穿透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