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决定。"严浩翔盯着父亲，眼神锐利，"而且这和大师班无关。"
"当然有关。"严父放下酒杯，"人生关键时刻的选择决定未来。你们还年轻，感情用事只会互相拖累。"
餐厅里的嘈杂声突然变得遥远。张真源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严父的话直白到近乎残忍——他认为这段关系是严浩翔前途的绊脚石。
"爸！"严浩翔猛地站起来，"够了。"
严母安抚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臂："冷静点，我们只是关心你。"她转向张真源，语气缓和，"张同学，希望你能理解父母的心情。"
张真源机械地点点头，胃里翻江倒海。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严家父母不是来认识他的，是来评估威胁的——而他们的结论已经很明确了。
"我去下洗手间。"他低声说，逃离了餐桌。
洗手间的镜子里，张真源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用冷水拍打脸颊，试图理清思绪。严浩翔隐瞒了多少事情？王制作人的关系、柏林的机会...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当他回到餐桌时，严家父母已经离开了。
"他们呢？"张真源问，重新坐下。
严浩翔揉了揉太阳穴："有事先走了。"他抬头直视张真源的眼睛，"关于柏林的事，我本来打算今晚告诉你的。"
"还有王制作人和你父亲的关系？"张真源无法控制声音中的颤抖，"那也是准备今晚告诉我的？"
严浩翔的瞳孔收缩："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是真的。"张真源的心沉到谷底，"李明远告诉我时，我还不愿相信。"
"李明远？"严浩翔的声音骤然变冷，"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不重要。"张真源握紧拳头，"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这不重要！"严浩翔提高了声音，引来附近几桌的侧目，"王磊联系我们是看中我们的音乐，和我爸没关系。"
"但你无法确定，对吧？"张真源苦涩地说，"就像你无法确定柏林的机会是不是靠家庭关系。"
严浩翔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般僵住了："你真这么想？"
张真源没有立即回答。他不确定自己在想什么——李明远的暗示、严家父母的轻视、严浩翔的隐瞒，所有这些混在一起，形成一团乱麻。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他最终说，"但我知道你父母对我们的看法很清楚了。"
"他们不重要。"严浩翔抓住张真源的手，"重要的是我们。"
"是吗？"张真源抽回手，"那为什么每次面临选择，你都不告诉我全部真相？"
"因为我了解你！"严浩翔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激动，"你会为了不'拖累'我而放弃自己的机会。就像现在，你已经在考虑拒绝国际音乐学院了，不是吗？"
张真源哑口无言。严浩翔说中了他的心思——自从那顿晚餐开始，他确实在想也许分开对两人都好。
"我们需要冷静一下。"他站起身，声音不稳，"各自想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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