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之咒

修复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严浩翔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爬行动物般的竖瞳状态，张真源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好奇心会害死猫，张真源。"严浩翔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变成某种嘶鸣，"你父亲研究的东西比你想象的危险得多。那本手稿不是普通的历史文献，它是一个陷阱，专门吸引像你这样的学者。"

"什么意..."

张真源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打断。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他伸手想扶住工作台，却抓了个空。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一双冰冷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我说过你不该来学校的。"严浩翔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张真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厨房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不熟练地使用厨具。

他挣扎着坐起来，头痛欲裂。茶几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不明液体，旁边是张纸条：「喝掉它，对你有好处。——H.X.」

张真源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杯子里的液体——某种草药茶，带着浓重的姜味和...血的味道？他皱起鼻子，但还是喝了一小口。出乎意料的是，味道并不难喝，反而有种奇异的温暖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部。

厨房里的声响突然停止了。严浩翔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看起来像是粥的东西。他昂贵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苍白但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最令人惊讶的是，他胸前挂着一张印有"厨房新手"字样的可笑围裙。

"你...在做饭？"张真源难以置信地问。

严浩翔的表情有些尴尬："理论上我知道人类食物的烹饪方法。实际操作比想象中...复杂。"他将碗放在茶几上，"勉强能吃。里面加了补气血的中药材。"

张真源低头看了看碗里那团糊状物，又抬头看了看严浩翔沾着米粒的袖口，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一个能凭空出现、轻松制服歹徒的神秘生物，居然被煮粥难倒了？

"笑吧。"严浩翔无奈地说，"我已经三百年没碰过人类的厨具了。"

张真源确实笑了，但很快又严肃起来："我怎么回来的？修复室里发生了什么？"

"你晕倒了。"严浩翔在他对面坐下，"我把你带回来，顺便去中药店买了些药材。"他顿了顿，"你太虚弱了，张真源。如果继续这样忽视自己的健康，不需要什么吸血鬼，你自己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张真源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只是最近工作忙..."

"忙到连续三天只吃泡面？忙到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严浩翔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我观察你一周了，你的生活习惯简直是对生命的亵渎。"

"你监视我？"张真源猛地抬头。

严浩翔没有否认："契约一旦激活，我就会感知到你的状态。"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像某种警报系统。你每虐待自己一次，我这里就会...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