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之咒

"是的，但情况更复杂。"严浩翔翻到下一页，"普通真名契约只是单向联系——人类可以呼唤血族，血族必须回应。但有一种古老版本..."他的手指停在一段被红笔反复标注的文字上，"如果人类连续三次用真名呼唤同一个血族，就会形成永久性主仆契约，血族将完全服从于那个人类。"

张真源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不就是奴隶制吗？"

"正是。"严浩翔冷笑一声，"中世纪时，不少猎魔人专门收集血族真名，用来控制我们当打手或杀手。这也是为什么现代血族极度保护自己的真名。"

张真源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那天说给我七天考虑期..."

"是给你反悔的机会。"严浩翔直视他的眼睛，"一旦你第三次呼唤我的名字，按照原始契约条款，我将成为你的奴隶。而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张真源胃部一阵翻腾。他想起自己曾经多么随意地念出那个咒语，多么轻易地相信严浩翔的解释。如果对方心怀不轨...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声音发颤，"如果你不解释，完全可以利用我的无知..."

严浩翔突然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疼痛："因为我见过太多被契约毁掉的血族和人类！"他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控制带来仇恨，仇恨导致背叛和杀戮。你父亲研究的就是如何修改这种不平等条款。"

张真源低头看着父亲密密麻麻的笔记，突然注意到一个反复出现的符号：两个交叠的圆环，一个血红，一个银白。

"平等契约？"他指着那个符号问。

严浩翔的表情柔和下来："是的。你父亲的理论是，如果双方自愿交换血液并念出修改后的誓言，就能建立一种互助平等的关系。血族保留自主意志，人类获得保护而非控制权。"

"他成功了吗？"

严浩翔沉默片刻："理论上是的。但实践起来..."他轻轻摇头，"需要双方绝对的信任和自愿。这在血族和人类之间极为罕见。"

张真源还想追问，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他呻吟一声，抱住脑袋。

"休息吧。"严浩翔站起身，"失血后不宜用脑过度。卧室在那边，我去准备些食物。"

张真源点点头，摇摇晃晃地走向卧室。床看起来异常舒适，他几乎是倒下去的，瞬间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刺耳的铃声将张真源从睡梦中惊醒。他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李教授"三个字。窗外已经黑了，他居然睡了一整天。

"别接。"严浩翔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可能是陷阱。"

张真源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接听键："教授？"

"真源！谢天谢地！"李教授的声音充满惊恐，"警方撤销了对你的怀疑，监控显示王静死时你在家。但是...天啊，又出事了！刘副院长刚刚被发现死在图书馆古籍区！同样的死法！校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