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

沈念禾发现马龙的护腕松了。

训练馆的晨光斜斜切进球台，她看见他右手腕的黑色护腕滑落半寸，露出内侧绣着的银色小字——「禾」。

乒乓球突然砸中她的额头。

马龙专心

马龙站在球网对面，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马龙反手再来

沈念禾揉着额头，视线却黏在他手腕上。那个绣字针脚细密，显然不是机器绣的。她想起上周路过裁缝店时，看见马龙低头和老板娘说话的样子。

马龙手腕角度

不知何时，马龙已经走到她身后。他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右手虚握着她持拍的手腕调整姿势。沈念禾突然屏住呼吸——他的鼻息正拂过她耳后最敏感的那片皮肤。

马龙这里要再压三度

他的声音像羽毛扫过耳膜。沈念禾的指尖发麻，球拍差点脱手。马龙似乎轻笑了一声，退开时，护腕边缘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腕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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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的薄荷开花了。

沈念禾蹲在花盆前数新长出的叶子，忽然听见储物柜后有压抑的闷哼。她蹑手蹑脚绕过去，看见马龙背对着门口，右手正用力揉按右肩。

他白衬衫的背部被汗水浸透一片，黏在绷带的轮廓上。沈念禾倒退两步撞到长椅，马龙猛地转身，眼镜链在空中划出细碎的银光。

沈念禾我......

她慌乱举起手里的水杯，

沈念禾来浇花

马龙慢条斯理地系好领口纽扣

马龙薄荷每天只需要30毫升水

沈念禾您怎么连这个都......

马龙研究过

他弯腰拾起掉落的眼镜链，

马龙毕竟是我的盆栽

沈念禾看着他泛白的指节，突然把水杯塞进他手里

沈念禾那您也该记得，教练每天要喝2000毫升水

杯壁上印着小小的唇印，是她刚才不小心留下的。马龙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两秒，喉结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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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护腕出现在沈念禾的柜子里。

纯黑面料，内衬绣着「龙」字，腕带调节扣上刻着精细的禾穗纹样。没有署名，但盒底压着张字条：

【反手训练用】

【旧伤部位要保暖】

沈念禾把脸埋进护腕里，闻到淡淡的松木香——和马龙外套上的味道一样。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亲手做的。

训练时她故意没戴，马龙的目光第三次扫过她空荡荡的手腕。

沈念禾教练

中场休息时，沈念禾鼓起勇气凑近，

沈念禾能帮我看看握拍姿势吗？

她伸出左手，右手却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护腕。马龙托住她的手腕时，她突然把护腕塞进他手心

沈念禾您帮我戴

空气凝固了一瞬。马龙的睫毛在镜片后轻颤，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低头为她系上腕带。他的指尖划过她脉搏时，沈念禾确信自己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马龙好了

马龙的声音比平时低哑，

马龙......别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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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念禾在球馆门口捡到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

那是马龙的字迹，像是从某个笔记本撕下来的：

【4月25日观察记录】

- 沈念禾选手今日咬下唇7次

- 反手失误率下降12%

- 喝牛奶时沾到鼻尖（可爱）

最后两个字被用力划掉，却仍能辨认。沈念禾红着脸把纸条藏进护腕内侧，那里已经缝了个暗袋——装着她在寺庙求来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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