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

沈念禾的笔记本不见了。

那本印着麻雀图案的笔记本，记录着她所有"马龙观察日记"的本子，昨天还好好放在球包侧袋里。此刻训练馆空无一人，她跪在地上翻找每个角落，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

马龙在找这个？

温润的嗓音从头顶落下。马龙倚在门框边，修长手指间夹着那本眼熟的笔记本。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笼罩住僵在原地的沈念禾。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笔记本扉页那句【马龙教练专题】正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

马龙文笔不错

马龙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马龙但有些细节需要更正

他翻开被折角的一页，指尖点在【3月15日，马龙教练喝了黑咖啡】这行字上。

马龙那天杯子里是板蓝根

他轻笑，

马龙某个小朋友半夜加练着凉，传染给我的

沈念禾耳尖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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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傍晚突然降临。

沈念禾望着窗外如注的雨帘发愁。最后离开的她本该锁门，却发现马龙还在办公室整理资料。

沈念禾我送您......

她抱着球包站在门口，声音比雨声还轻。

马龙抬头看了眼挂钟

马龙等雨小点再走

停电来得猝不及防。整个球馆陷入黑暗的瞬间，沈念禾感觉有温热的手掌护住了她的后脑——她撞进了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怀抱。

马龙小心台阶

马龙的声音近在咫尺。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沈念禾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能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涤剂味道，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惊雷炸响时，她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衣角。

马龙怕打雷？

沈念禾不、不是......

她慌忙松手，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马龙的掌心有常年握拍留下的茧，粗糙的触感摩挲着她的脉搏。沈念禾突然意识到，他正带着她往办公室走——不是牵着她的手，而是圈着她的手腕，像对待一件易碎品。

黑暗中，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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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在办公桌上摇曳。

马龙翻出应急用的香薰蜡烛，暖黄的光晕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沈念禾盯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发呆，直到一杯热可可推到她面前。

马龙没有草莓牛奶了

他语气里带着歉意，

马龙将就一下

沈念禾双手捧住杯子，热度顺着指尖蔓延。她看着马龙在烛光下整理资料的身影，突然发现他的办公桌抽屉没有关严——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个录像带，侧面标签清一色写着她的比赛日期。

最上面那盘贴着【沈念禾VS李敏贞 世青赛决赛】。

那是她职业生涯最辉煌的时刻。

沈念禾为什么......

她嗓子发紧，

沈念禾会有这些？

马龙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身时，烛光在他镜片上跳动

马龙因为我申请调你来省队时，需要向上面证明你的价值

他走近几步，影子完全笼罩住她

马龙但我收藏这些，与工作无关

雨声渐歇，沈念禾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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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唤醒了球馆。

沈念禾从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马龙的外套。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桌面上摆着两份早餐和一张字条：

【今日训练暂停】

【带薄荷去晒太阳】

花盆旁边放着她的笔记本，最新一页被添了行遒劲的字迹：

「4月18日，马龙教练发现，沈念禾选手在烛光下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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