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紫明宫内,离镜被铁链贯穿左侧第四根肋骨,吊在鎏金柱上,鲜血滴落在大紫明宫的地上,蜿蜒成扭曲的纹路
离镜被锁链吊在囚龙柱上,“万虫噬心”咒纹已爬满肩胛骨,每一道黑纹都像活物般蠕动
暗红光芒蔓延至脖颈,如同一条毒蛇死死咬住他的命脉
日晷的阴影爬过他腰间玉佩——那是母亲青璃留给他的唯一遗物,玉髓里隐约可见青丘灵狐的纹路
擎苍的权杖抵在他喉间,黑焰灼烧着他颈间的共生蛊咒纹,玉佩激起青色涟漪
擎苍“卯时三刻了。”
擎苍用权杖挑起离镜下颌,黑焰在瞳孔里跳动
擎苍“那小狐狸还在渡口等你,而你即将成为青丘通敌的铁证。”
擎苍“你说她会不会被离怨的刀刃吓哭?”
离镜扯动铁链,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故意让摩擦声掩盖住急促的喘息
离镜“何必用离怨当棋子?”
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齿间漫开,硬是将痛呼吞回喉咙深处——此刻示弱,便是将白凤九推入更深的绝境
离镜突然笑出声
这笑牵动着肋骨间的伤口,每一下震颤都像有无数钢针在搅动脏腑,但他仍咧开染血的嘴角,目光死死盯着擎苍
离镜“你不杀我,不是因为我是你儿子,是因为青璃的诅咒——她早就在我血脉里下了诅咒,我若死,你也会经脉寸断,对吧。”
离镜扯动锁链,青璃玉佩的微光将万虫噬心的咒纹逼退寸许
离镜“母亲用灵狐精血铸玉佩,让你的煞力与我共生——你动我一分,自己便要受一分反噬。”
铁链突然收紧,穿过左侧第四根肋骨的铁环狠狠碾过血肉,离镜闷哼一声
擎苍的黑焰突然暴涨,离镜胸前的玉佩发出狐鸣,玉髓里浮出青璃模糊的虚影——离镜的额头渗出冷汗,断角之痛尚未恢复,他已筋疲力尽
离镜“父君以为抓了白凤九,青丘就会任你拿捏吗?”
离镜“可你莫非忘了,青丘白灼华是东华帝君的徒弟。”
离镜扯动铁链,咒文摩擦肋骨发出轻响
离镜“东华帝君最是护短,他是昔日天地共主,曾以战止战三万年,你就不怕他把翼界结界撕出十个窟窿。”
擎苍的黑焰骤然一滞,他知道东华与青丘的羁绊——白灼华的宫铃刻着东华战纹,太晨宫的桃花酿总多着青丘的甜香
但他更清楚,离镜在虚张声势
擎苍的权杖重重砸在他小腹,离镜闷哼一声,却见权杖顶端镶嵌的“窥心镜”里,映出东荒渡口的画面——白凤九头戴银簪,在晨雾里踱步
簪头珍珠泛着柔和的光,那是他用右翼角精血凝成的护心珠,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震颤
擎苍“你以为我抓她是为了私情?呵。”
离镜浑身剧震,终于明白擎苍的真正目标:白凤九作为青丘帝姬,一旦被翼族公开处刑,青丘颜面尽失,狐帝要么开战,要么示弱
而无论选哪条路,六界平衡都将被打破,翼族便可乘乱崛起
离镜的指甲刺入掌心,青璃的玉佩突然发出微光,映出东荒渡口的画面——白凤九头戴银簪,簪头珍珠正随她的心跳颤抖
离镜藏在袖中的指尖正悄悄掐诀
他在赌,赌母亲书上留下的“灵狐引”可以被翼族使用,赌白凤九银簪上的护心珠能感应到他此刻的灵力波动
肋骨间的铁链又一次收紧,万虫噬心般痛得他眼前发黑,却仍强撑着嘲讽
离镜“可你别忘了,青丘,青丘背后还有折颜上神。”
擎苍“所以才需要你配合。”
擎苍挥袖撤去画面,指尖按在离镜额角,黑焰注入他眉心
擎苍“等离怨把她押来,你就当众揭发青丘如何用‘灵狐血契’控制你,如何密谋颠覆翼界——”
他扯动铁链,咒文光芒大作,离镜肋骨间渗出黑血
擎苍“这铁链上的青丘咒文,就是证据。”
擎苍“你以为用这点小聪明就能救她?”
鲜血顺着嘴角滑落,离镜却趁机将一口血沫喷向擎苍。在对方暴怒挥袖的刹那,他飞速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玉佩——那是他藏在血脉深处的、未被黑焰抽离的青丘灵力
他在识海疯狂呼喊白凤九想让她别等了,肋骨间的剧痛几乎要将意识撕碎,他却仍死死盯着窥心镜里东荒渡口的画面,看着白凤九头上的银簪,看着她额间的凤尾花
擎苍的黑焰瞬间吞没了他的视野,离镜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青璃玉佩裂痕中渗出的微光——那光顺着铁链蜿蜒而下,在鎏金地砖的图腾上,画出半朵未完成的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