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箭的嘶鸣声撕裂了宫城的黎明。
我攥着那枚沾着哑药的翡翠护甲,站在延禧宫最高的露台上。西北角腾起的黑烟正是年家军营的方向——前世他们攻到乾清门用了三个时辰,而此刻,宫道上传来的厮杀声显然更近。
“娘娘!”宝鹃踉跄着扑来,发间插着半支断箭,“年将军的人...已过金水桥!”
太极殿方向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那是攻城木在撞击宫门,与前世一般无二。可当我瞥见太液池上漂起的摩诃国徽记的灯笼时,突然意识到——这场宫变里,藏着第三股势力。
**太后的佛珠散落在慈宁宫的血泊里。**
我绕过殿柱后仰倒的宫女,她掌心紧握的冰蚕丝正系着半块兵符。多宝阁暗格洞开,纯元皇后的紫玉箫已不翼而飞——前世今生,这把箫都是调动暗卫的信物。
“哀家养的好鹰犬。”太后的笑声混着血沫从帘后传来,“你可知朱雀为何要衔珠?”
鎏金香炉轰然倒地,香灰在地上铺出完整的摩诃图腾。那是一只衔着灵芝的朱雀,与纯元胭脂盒底的刻痕别无二致。
“因为摩诃王女,从来不止一位。”我斩断窗前垂落的经幡,任火光映亮太后惊愕的瞳孔,“二十年前送进安府的女婴,可不止臣妾一个。”
**箭雨突然穿透窗纸时,我滚进了紫檀供桌下。**
年羹尧的狂笑震得梁柱颤抖:“老妖婆!你骗我妹妹喝下绝子药时,可想过今天?”
华妃的翡翠步摇砸在血泊里,断裂的金丝缠着几缕青丝。我认出那是甄嬛鬓角的碎发——原来这一世,她们终究联手了。
“年将军!”我扬手将冰蚕丝抛向窗外,“你要的兵符在太液池底!”
当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时,我撬开了佛龛底层的暗格。那里静静躺着一封婚书,泛黄的纸上写着安氏女与摩诃太子的婚约——而我的生辰八字旁,赫然印着纯元皇后的指印。
**攻城木撞破殿门的刹那,皇帝的身影出现在硝烟里。**
他剑尖挑着的,正是那把沾血的紫玉箫。
“原来如此。”天子凝视着婚书上纯元的朱砂印,忽然将玉箫掷向火海,“摩诃遗孤,前朝公主...你们瞒得朕好苦!”
太后发出濒死般的厉笑,她染血的指尖终于扯开胸前袈裟——朱雀图腾从锁骨蔓延到心口,与婚书上的徽记一模一样。
“姐姐...”她望着婚书痴痴地笑,“你女儿来给我们报仇了...”
我接住从梁上坠落的胭脂盒时,殿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的“万岁”。羽林军的铁甲寒光里,甄嬛扶着腰间的龙泉剑走来,剑穗上系着半块摩诃玉佩。
“安妹妹。”她剑尖挑起婚书,“这出戏,该收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