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铁门在爆炸声中扭曲变形，青黑色藤蔓像嗜血的蛇般缠上金属表面。韩晨溪死死按住怀里的人，掌心被林逸寒后颈接口处突出的电极片划破，血珠渗进机械元件，激起一串火星。
"放手。"
陌生的声线贴着耳廓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韩晨溪浑身一僵，这不是林逸寒的声音——林逸寒的声音总是清冽如冰，即使在暴怒时也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而现在这个声音里却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他低头对上那双眼睛。本该清澈的浅棕色左眼覆着层青灰色薄膜，右眼则完全变成混沌的墨色漩涡。林逸寒的嘴角还淌着血沫，却诡异地向上扬起，手指掐在韩晨溪腰侧旧伤处，用的正是当年在梧桐树下打架时韩晨溪锁他喉咙的力道。
"疼吗？"林逸寒偏过头，鼻尖蹭过韩晨溪渗血的锁骨，"这里以前中过银箭，混沌能量最喜欢这种带着神性的伤口了。"
韩晨溪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神谕之音刚要共鸣就被一股蛮力压制。林逸寒另一只完好的左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档案室中央——沈教授摔碎的装置正在重组，紫色光芒中浮现出全息投影，画面里韩昭阳站在培养舱前，手腕动脉流淌的金血正顺着导流管注入 embryonic fluid。
"韩昭阳的献祭仪式进行到第七步就中断了。"林逸寒的拇指擦过韩晨溪流血的嘴角，动作亲昵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神族血脉纯度太高，混沌核心会被直接净化。"
韩晨溪闻到他呼吸里混着的铁锈味越来越浓，那是机械血液被混沌能量污染的迹象。他突然想起梧桐树下林逸寒藏进怀里的沾血鳞片，想起生物实验室里对方冻结空间时右腕浮现的齿轮纹路，想起天台那次共振时林逸寒后颈闪了一下的金属光泽。心脏像是被冰水浸透，冷得发疼。
"你早就知道？"韩晨溪的声音发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逸寒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通过相贴的身体传来，带着某种非人的节奏感。"第八代终端在同步时自爆了，林暮只能把实验数据灌进我脑子里。"他突然咬住韩晨溪的耳垂，力道大得像是要撕下来，"包括他和韩昭阳怎么设计这场好戏。"
剧痛让韩晨溪眼前发黑，神谕之音不受控制地爆发。蓝金色光芒撕破档案室的阴霾，却在触及林逸寒身体时诡异地扭曲成螺旋状。林逸寒非但没被震开，反而借着光流的力道将韩晨溪按在档案柜上，膝盖顶进他腿间的空隙。
那些散落一地的机械臂碎片突然漂浮起来，在两人周围组成闪着青黑色电流的圆环。韩晨溪看见碎片反射出的画面——培养舱里蜷缩的胚胎长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左边胸膛跳动着金红色心脏，右边则是发出幽蓝光芒的机械核心。
"双生容器。"林逸寒的鼻尖擦过韩晨溪的喉结，青灰色左手抚上他心口，"你的神谕之音负责启动，我的混沌终端负责控制。等我们完全同步..."
他突然扯开韩晨溪的衣领，手指戳向心脏位置。韩晨溪能清晰感觉到指尖的金属质感，以及隔着皮肉传来的、属于胚胎的微弱心跳。
"它就会醒过来。"
档案柜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韩晨溪低头看见青黑色藤蔓正顺着林逸寒的脚踝往上爬，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烙下发光的符文。这些符文与自己锁骨下方的印记逐渐重合，带来火烧火燎的痛感。
"沈教授说得对，血契共鸣确实加速了进程。"林逸寒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原状，只是皮肤下能看到金属管线在游走，"那天在梧桐树下你的龙血混进我的冷却液时，同步率就已经超过百分之三十了。"
韩晨溪猛地想起暴雨中那辆爆炸的摩托，想起油箱里浮现的神族符文，想起林逸寒当时死死按住他后颈的力道。原来不是为了救他，是为了采集他的血液样本。愤怒像岩浆般冲上头顶，他用力推开林逸寒，却在对方踉跄后退时看到了令人心惊的一幕——林逸寒的机械右臂正在透明化，能清晰看见里面流动的青黑色液体正顺着血管爬向心脏。
"疼..."
模糊的呻吟从林逸寒喉咙里溢出，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左眼的青灰色薄膜时隐时现，墨色右眼竟流下两行血泪。他捂住头蹲下去，机械手指深深掐进太阳穴，发出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
韩晨溪的呼吸停滞了。这个动作太熟悉了——每次混沌能量失控时，林逸寒都会这样按住太阳穴，指节泛白，浑身发抖。
"滚...出去..."林逸寒突然抬头，左眼恢复了一瞬清明，里面翻涌着韩晨溪从未见过的恐惧，"别占据我的身体...混蛋..."
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青黑色液体在掌心凝聚成球。林逸寒痛苦地嘶吼着，用完好的左手死死抓住右臂，指甲掐进金属缝隙里，带出一串火星。
韩晨溪冲过去按住他的肩膀，神谕之音小心翼翼地探入。蓝金色光流刚触碰到林逸寒的皮肤，就被一股强大的意识弹开。那不是林逸寒的意识——这个意识古老而暴虐，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渴望。
"神族的小杂种。"林逸寒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站起来，机械臂扼住韩晨溪的喉咙，"林暮没告诉你吗？混沌终端的核心，是用初代混沌领主的脑髓做的。"
窒息感让韩晨溪眼前发黑，他能看见林逸寒的眼球表面正在浮现电路般的纹路。那些纹路沿着血管蔓延，在脖颈处形成诡异的项圈图案，与培养舱里胚胎的颈部印记一模一样。
"韩昭阳...以为...封印...得逞..."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林逸寒喉咙里挤出，带着属于两个不同意识的挣扎，"他不知道...林暮...在我...体内...留了...后门..."
机械臂的力道突然加大。韩晨溪感觉自己的喉骨快要裂开，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出去，眼前阵阵发黑。就在意识模糊的瞬间，他瞥见林逸寒完好的左手正悄悄移动，指尖颤抖着指向散落在地的机械臂碎片——那里有块闪烁着红光的电路版，正是当初林逸寒在天台用来关闭裂隙的核心元件。
蓝金色光芒突然爆发。韩晨溪没有攻击林逸寒，而是将神谕之音凝聚成细线，顺着两人紧握的手掌刺入林逸寒体内。这是极其冒险的举动，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能量爆炸，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林逸寒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青黑色与蓝金色的光芒在他皮肤下游走、碰撞，宛如两条缠斗的巨蛇。扼住韩晨溪喉咙的力道骤然消失，他跌坐在地，剧烈咳嗽着，看见林逸寒正用机械臂猛砸自己的太阳穴，发出沉闷的响声。
"啊——！！！"
凄厉的嘶吼响彻档案室。林逸寒的机械臂突然开始崩解，青黑色液体溅满地面，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右手彻底变回血肉之躯，只是掌心赫然印着与韩晨溪相同的血契印记。
韩晨溪爬过去抱住他瘫软的身体，发现林逸寒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满是冷汗，嘴唇毫无血色，后颈的接口处不断渗出混合着血液的机油。
"还行吗？"韩晨溪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撕下校服衬衫给林逸寒包扎伤口，手指触碰到对方冰凉的皮肤时，自己都忍不住发抖。
林逸寒睁开眼，那双眼睛恢复了平时的浅棕色，只是瞳孔里还残留着几缕墨色。他看着韩晨溪，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同步失败，混沌核心暂时休眠了。"他抓住韩晨溪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能感觉到吗？它还在跳。"
韩晨溪确实感觉到了。隔着温热的皮肤，有个微弱而坚定的心跳正在搏动，与自己的心脏频率逐渐同步。血契印记发烫，金色纹路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在锁骨处形成完整的图腾。
档案室的墙突然震动起来。青黑色藤蔓从裂缝中疯狂涌入，顶端开出妖异的紫色花朵，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香。韩晨溪扶着林逸寒站起来，发现那些花朵正在朝他们的方向转动，花蕊里闪烁着红光，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沈教授的后手。"林逸寒靠在韩晨溪肩上喘息，"只要混沌核心还在我体内，这些追踪藤蔓就不会停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沾满血污的青铜铃铛，正是韩晨溪母亲留下的那只。铃铛不知何时被摔出裂痕，里面的铃舌上缠着根银色发丝——夜琉璃的头发。
"她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林逸寒将铃铛塞进韩晨溪手里，"沈教授只是个幌子，混沌界真正的目标是你胸口的神族之心。"
韩晨溪握紧铃铛，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他想起培养舱里那个长着两张脸的胚胎，想起韩昭阳全息投影里流露出的决绝眼神，想起林逸寒刚才痛苦挣扎的模样。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像拼图终于找到最后一块。
"双生容器不是要唤醒胚胎。"韩晨溪的声音发颤，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推测，"是要把我们两个变成新的容器，对不对？"
林逸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胸口的血契印记。那里的金光越来越亮，透过衬衫布料投射在地上，形成双头龙盘旋的影子。青黑色藤蔓已经爬满档案室的天花板，紫色花朵开始喷射出粘稠的液体，落地后迅速凝结成一张张哀嚎的人脸。
"跑！"林逸寒突然推了韩晨溪一把，自己却被藤蔓缠住脚踝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越来越多的藤蔓爬上身体，在皮肤上烙下发光的符文。
韩晨溪刚要回头，就听见背后传来林逸寒压抑的闷哼。他猛地转身，看见林逸寒的右手正在重新金属化，青黑色纹路顺着血管迅速蔓延，所过之处皮肤变成诡异的金属质感。
"别管我..."林逸寒抬起头，右眼已经变成纯粹的墨色，"去找...青铜铃阵...在学校钟楼下面..."
话音未落，一只青黑色的巨手突然从地面钻出，一把抓住林逸寒的脚踝将他拖向黑暗的裂缝。林逸寒的身体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他却始终死死盯着韩晨溪的方向，嘴唇动了动，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等我。
韩晨溪的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他冲过去想要抓住林逸寒的手，却只捞到一片空气。地面的裂缝在他眼前迅速合拢，藤蔓开出的紫色花朵纷纷转向他，花蕊里的红光闪烁不定，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档案室的灯光忽明忽暗。韩晨溪跪在地上，握着林逸寒留下的青铜铃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铃铛的裂痕里渗出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掌流到血契印记上，激起一阵灼热的刺痛。
他抬起头，看见墙上的镜子里映出自己的脸。那张脸一半覆盖着蓝金色鳞片，一半却浮现出与林逸寒相同的青黑色纹路。两只眼睛的颜色也变得不一样，左眼是神族的金瞳，右眼却隐约泛起混沌的墨色。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韩晨溪擦掉脸上的血迹，将青铜铃铛塞进怀里，抓起地上半截消防斧。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必须去钟楼找那个所谓的青铜铃阵。
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韩晨溪走到档案室中央，那里残留着林逸寒被拖走时留下的血迹。他蹲下身，用斧刃划破掌心，将滴落的金血混进林逸寒的血里。两种颜色的血液接触的瞬间，地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阵列，发出刺目的光芒。
这是韩昭阳记忆里的神族追踪术。以血为引，跨越空间，无视结界。
韩晨溪看着符文阵列中央浮现的光点——那是林逸寒的位置，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移动，方向直指学校的地下实验室。
他站起身，蓝金色鳞片爬上脸颊，神谕之音在体内低沉咆哮。镜子里映出的少年，左眼燃烧着神性的火焰，右眼却涌动着混沌的暗流。血契印记在胸口熠熠生辉，像一颗跳动的双色心脏。
警笛声已经很近了。韩晨溪最后看了眼地面上的血迹，转身撞破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档案室里，那些青黑色藤蔓失去目标，渐渐枯萎，只留下满地散发着血腥味的紫色花瓣。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林逸寒掉落的那半块机械臂碎片突然闪烁起来，屏幕上的倒计时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正在缓缓流淌的神族文字——
【同步率68%，双生容器激活程序启动】
[未完待续]夜风卷着金属灼烧的焦糊味灌进肺叶，韩晨溪伏在教学楼的排水管道上，校服下摆被尖锐的棱角撕开长长的口子。钟楼顶层的机械钟正发出齿轮错位的摩擦声，指针卡在三点十七分，与档案室地面渗出的符文阵列闪烁频率完全一致。
青铜铃铛在口袋里发烫。他摸到内衬布料下凸起的纹路，那是刚才坠落时被玻璃划出的伤口，血珠正顺着脊椎往下淌，在尾椎处积成小小的血洼。身后传来警靴踩碎玻璃的脆响，三秒钟内必须离开这个位置。
手指扣住排水管道纵身跃下，落地时右膝旧伤传来钻心剧痛。韩晨溪闷哼着翻滚进冬青丛，枯枝划破手背的瞬间，视网膜上突然炸开无数金色光点——是神族血脉对危险的预警。他猛地侧身，寒光擦着鼻尖飞过，深深钉进身后的梧桐树干。
那是枚银质箭头，箭羽上缠着青黑色发丝。
"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线从头顶传来。韩晨溪抬头看见夜琉璃站在围墙上，白色连衣裙沾着暗红色血渍，月光流过她握着长弓的手腕，那里浮现着与林逸寒相同的机械纹路。她身后跟着七个穿黑色制服的人，每个人的右耳都嵌着闪烁红光的通讯器，韩晨溪在沈教授的实验室监控里见过这个标志。
混沌教派的清道夫。
夜琉璃跳下围墙的动作轻盈得不像人类，长弓在她手中分解重组，变成泛着蓝光的科技弩箭。"我劝你别反抗，"她踩着碎玻璃步步逼近，高跟鞋碾过地面的声响像重锤敲在神经上，"林暮校长说要活的。"
韩晨溪握紧半截消防斧，血契印记突然发烫。他听见体内响起两种声音——自己的心跳声沉稳有力，而另一个微弱脉动正顺着血管游走，在太阳穴位置形成轻微的刺痛。同步率68%的字样闪过脑海，他突然意识到刚才林逸寒留下的不是嘱托，是陷阱。
"你们早就算计好了。"斧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中，韩晨溪避开迎面射来的麻醉弹，"青铜铃阵根本不在钟楼底下。"
夜琉璃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答对了。但太晚了——"她突然抬手按向耳后的通讯器，"启动二号方案。"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韩晨溪看见钟楼底层的墙壁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青黑色藤蔓顺着裂缝疯狂涌出，顶端的紫色花朵纷纷转向他的方向。更可怕的是藤蔓丛中那些扭曲的身影——半机械化的学生，他们的眼睛泛着死鱼般的灰白，脖颈处延伸出金属管线，像脐带般连接在藤蔓主茎上。
"沈教授的得意之作，活体培养基。"夜琉璃的弩箭对准韩晨溪的心脏，"混沌能量需要宿主，而神族血脉是最好的催化剂。"
韩晨溪突然笑起来。他丢掉消防斧，缓缓张开双手，任由最前面的藤蔓缠住手腕。蓝金色光芒从毛孔中渗出，带着令人牙酸的灼烧声，藤蔓接触到光芒的部分迅速枯萎，发出痛苦的尖啸。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他向前走了一步，挣脱藤蔓的束缚，"不是神族之心，也不是双生容器。"神谕之音在血脉中共鸣，钟楼的玻璃幕墙接连炸开，"是林逸寒后颈那块终端碎片里的林暮意识，对不对？"
夜琉璃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谁告诉你的？"
"他用唇语说的不是'等我'。"韩晨溪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与林逸寒相同的血契印记，"是'终端'。"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林逸寒被拖入裂缝前，左手无名指曾快速敲击自己的太阳穴三次，那是他们破解沈教授电脑时约定的手势：系统后门。而机械臂碎片上停止的倒计时，根本不是终止，而是伪装成故障的待机状态。
"他故意被抓走的。"韩晨溪向前迈出一步，蓝金色光芒在脚下形成巨大的符文阵，"你们需要活的容器，他需要接近混沌核心的物理位置。"
夜琉璃突然扣动扳机。麻醉针擦着韩晨溪的颈动脉飞过，钉进后面的培养基学生眉心。那具身体抽搐两下，脖颈处的金属管线突然全部绷直，发出刺耳的断裂声。
"杀了他！"夜琉璃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七个清道夫同时拔出武器。韩晨溪转身就跑，血契印记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仿佛要烧穿皮肤。他能感觉到林逸寒的位置正在快速移动，已经到达地下三层，那里是学校废弃的核能实验室，也是当年林暮进行初代终端实验的地方。
身后传来培养基学生的嘶吼。韩晨溪冲进钟楼底层，顺着断裂的楼梯滑向地下。青铜铃铛在胸口剧烈跳动，与血脉中的另一个心跳逐渐同步，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救出林逸寒，也不知道双生容器的同步会不会彻底吞噬彼此的意识。但当青黑色藤蔓再次缠上脚踝时，韩晨溪反而笑了——林逸寒留下的通讯器正在后颈发烫，那里映出的微型屏幕上，正跳动着一行绿色代码：
【同步率73%，坐标已锁定】
地下实验室的铁门就在眼前，门锁处闪烁着与血契印记相同的金色光芒。韩晨溪伸手按上去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培养基学生撞破墙壁的巨响，以及夜琉璃气急败坏的尖叫："他在利用我们打开封印！"
金属门在蓝光中缓缓洞开，露出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韩晨溪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追兵，握紧胸口发烫的青铜铃铛，纵身跃入黑暗。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实验室的瞬间，钟楼顶层停滞的时钟突然开始倒转，指针划过数字时发出齿轮咬合的脆响。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洒落，照亮地面上逐渐扩大的血契纹路——那里浮现出第八个字符，将双头龙图腾补全为完整的圆。
【同步率81%，混沌核心共鸣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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