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陈善明表现得一切如常。
训练、吃饭、开会、带队演习,他一丝不苟,甚至比以往更拼命。
“听说木桐走了?他不去找?”他们私下问龚箭。
龚箭皱眉,“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确实奇怪,我以为他至少会消沉几天。”
王艳兵插嘴,“哎呀我这个脑子,他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李二牛挠头,“俺觉得喜欢,你看他之前天天往医院跑。”
宋凯飞面色深沉,声音里带着几分故作沧桑的意味,“你们不会懂的,这便是我们成熟男人的失恋反应,眼泪,那都是往心里流!”
“切~~”大家十分默契的送给他一个白眼。
……
木桐在安康诊所安顿下来后,依旧有便衣在附近保护。每天诊所门口总会不远不近的停着两辆车,从车窗向里看,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这周三,诊所门口停着运送桶装水的车。
门口的摇椅上,老医生躺在上面,悠哉悠哉的摇着蒲扇,扫他一眼,有些意外,“咋换人了,老李呢?”
负责给他们送水的男人约莫二十二三岁,皮肤很白,五官端正,可惜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对于老医生的问话,他只会比划手语,嘿嘿的笑。
老医生摆摆手,“算了算了,搬吧。”
“我来帮你。”木桐自然地搭了把手。
男人受宠若惊似的连连点头,露出有些憨的笑容。
便衣警察例行调查过这个送水工,证件齐全。他们看着木桐帮哑巴男人一起搬水桶,看着男人冲她比划感谢的手势,谁都没多想。
……
依旧是星期三,清晨。
木桐坐在诊所里整理药品,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老医生略显嘶哑的声音,“丫头,我今早出门时崴了脚,今天去不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放心吧,我没问题,倒是您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医生叹了口气,“不用,没啥大事,人老了,稍微磕点碰点就不行了,你看好诊所就行。”
“诶,您好好休息。”木桐应了声,挂断电话,抬眼瞥见街对面那两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上午十点,那辆送桶装水的微型卡车准时横在了诊所门口。
车身灰扑扑的,轮胎上还沾着泥泞,像是刚从郊区颠簸而来。车门被推开,哑巴送水工跳下车,冲她咧嘴一笑。
木桐也回了他一个笑容,起身帮他搬水。
直到搬完最后一桶,她起身的瞬间,男人眼神骤然变冷,猛地抬手,一记手刀狠狠劈向她后颈!
木桐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栽倒。
男人单手接住她,从她身上摸出手机,随手一扔。然后迅速用胶带封住她的嘴,又捆住手脚,像塞货物一样将她塞进了卡车副驾驶。
引擎轰鸣,卡车扬长而去。
街对面的便衣打了个哈欠,又盯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诊所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想到刚才的车,他浑身一激灵,猛地推开车门冲过去,可屋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一个手机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
他一脚踢在药品货架,拉过对讲机,“各单位注意,目标已出现,木桐同志被劫持!立即行动,追踪那辆运水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