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槲寄生下的心跳

第二章 槲寄生下的心跳

林深抱着素描本闯进画室时，我正在调一幅失败的雪松水彩。冬青叶味道的阻隔贴从他后颈飘来——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信息素像雨后森林的Beta。

"任同学，心理学概论笔记。"他把烫金笔记本推过来，袖口沾着琴房松香，"你在画机甲模型？"

我慌忙用橙色调遮住安澜的轮廓："随便涂鸦......你参加了交响乐团？"他手腕内侧贴着创可贴，是练习大提琴留下的痕迹。

"要听《G弦上的咏叹调》吗？"他忽然掀开窗边的三角钢琴，月光顺着他的睫毛淌在琴键上。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我竟在旋律里闻到了雪松的气息。

这种错觉在三天后的槲寄生茶会上成了真。我捏着达娅送来的鎏金请柬躲在廊柱后，看着安澜被三个Omega围着系袖扣。他今天没穿制服，银灰色西装衬得泪痣愈发清晰。

"任嘉怡？"许明薇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银勺，她浅粉色的指甲正搭在安澜臂弯，"听说你在机甲博览会上拍到了星陨核心？"

我这才注意到她戴着安澜同款鸢尾花胸针。怀中的热可可突然被抽走，安澜不知何时突破包围圈，将薄荷茶塞进我手里："烫伤的手指不适合端马克杯。"

许明薇的笑容凝在嘴角。我盯着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半截照片——那分明是我上周掉在图书馆的拍立得，定格着他喂流浪猫的瞬间。

槲寄生彩灯突然全亮，林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要试试姜饼屋吗？"他托着糖霜屋顶的手腕擦过我耳尖，冬青气息冲淡了雪松的冷冽。安澜忽然握住我沾着糖粉的手腕："舞会第一支曲，留给我。"

当晚我蜷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白茹秋的实验台亮着幽蓝的光。"信息素匹配度超过80%会产生致命吸引力。"她晃着新配的抑制剂，试管里橙花与雪松正在疯狂缠绕，"但人心比腺体复杂。"

我在晨光中惊醒，发现素描本上画满了交错的人影。林深送的琴谱躺在安澜的机甲模型旁，窗台上不知谁放了支沾露的雪松枝。

许明薇堵住更衣室时，我正抓着林深借的星空蓝礼服往身上比划。"平民就该穿灰姑娘的粗布裙。"她指尖挑着件镶钻露背礼服，"安澜哥哥最喜欢我穿这个颜色。"

镜子里突然映出安澜的身影，他臂弯搭着件月白色旗袍，领口绣着橙花纹样："我母亲留下的。"他的指节擦过我后颈的阻隔贴，"很衬你的信息素。"

达娅的舞厅布满水晶鸢尾花，我在旋转楼梯上崴了脚。安澜和林深同时伸手，我却跌进了雪松气息的怀抱。"闭眼。"他忽然摘下我的珍珠发夹，将新鲜橙花别在鬓边，"这样就不会看错舞伴了。"

当我们在圆舞曲中第十三次相视时，许明薇的红酒泼脏了我的裙摆。我在盥洗室遇见补妆的白茹秋，她正把简渠送的机甲模型扔进垃圾桶："爱情就像过量反应，残留物越少越好。"

月光长廊上，林深的大提琴染着夜露："要私奔吗？"他玩笑般展开星际列车时刻表，"在雪松和冬青之间......"

安澜的吻落下来时，我数清了他睫毛上的星尘。许明薇的尖叫混着达娅的笑声传来，而他只是更用力地扣住我的腰："现在你闻起来像雪松味的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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