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看着宝儿手中的一小段乌黑的木条,不解的皱眉:“这是......”
“这就是我说的送陆烟给陆燃的契机啊。”宝儿掐算着时间,觉得也就是这么几日了,那后面她最好还是离开曹静贤的府邸,回道观去一样。
毕竟那边可是藏着东西呢。
要不是知道有这些东西,她都不能这么笃定临淄王的私产呢。
“对了,送我回道观去,我还有点事需要安排一下。你回去后跟公公说,我过几日自会下山,不必府中马车接了。”
陆烬不赞成宝儿的安排,可他对上宝儿那双平静又带着威严的眸子后,又本能的生不出什么反驳之心来。
“义父若问起来,我总要有话回。”
宝儿觉得陆烬是死脑瓜子,白了他一眼后,才道:“我好歹也是道观住持啊,那是官家给的名分,这次下山,也不过就是为了把心事了了,要不然你求我我都不出来。”
这个理由给的,还不如不给。
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有由头,连曹公公都不能在明处不准。
“你离开道观后,那边就没人往道观送东西了。”陆烬心里想了想,他还是希望宝儿能回府邸一趟,这样他也能禀报了义父,然后给准备一些应急的东西让人送山上去。
“你这人....明明是个狠人,偏要长了一张啰嗦的嘴。我说不回府邸,自然是有不回的道理,你翻来覆去的,唠叨个没完。”宝儿对旁人的耐心其实真不多。
以往还有个好性子撑着,现在呢?经历的越多,她的性子都熬炼的硬了起来。
不是特定的人,她必然是少了解释的心思。
陆烬看宝儿的不准备改主意了,只好吩咐外面赶车之人,调转马头,去道观。
就在宝儿离开城内时,藏海那边也被带到了庄芦瘾的面前。
“你替本侯了了皇上一桩心事,想要什么赏赐?”说着,庄芦瘾就将手中的卷轴卷了起来,随意的放在一边。
藏海脸上带出了一些笑意,抱拳说道:“能帮侯爷分忧,事草民的本分,不敢要赏赐。”
“既然你不要赏赐,那我就要数数你的罪状了。”说着,庄芦瘾就抬手摆了一下,只见两名侍卫,手中捧着托盘上来。
而那上面正搁置着三块被人为撬开的机关砖石。
此物一被端出来,一边的褚怀明就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
反而是庄芦瘾,扫了那东西一眼,声音并不多见怒意:“你该知道,擅改皇家葬制,毁坏皇陵地宫,这都是要杀头灭九族的。”
藏海看到那东西后,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跪在地上,惊恐的说道:“侯爷!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
庄芦瘾好似也有些无奈,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吧,本侯恩威并施。先杀了你,再赏你一副上好的棺材和金银陪葬。”
褚怀明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那眼神就这么怀揣着恶意的盯着藏海脸上的惶恐。
这种上位者执掌他人命运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美妙的,他都忘记了谨慎小心。
甚至暴露了他一直隐藏的内心。
藏海的出现,让褚怀明颜面扫地,这次钦天监办不成的,让一个愚民给办了,他怎么不怒。
“侯爷!曹明是自愿来皇陵的,不是被抓来的。侯爷可知,草民为何一定要来!”藏海这话说的都是实话啊,他确实自愿来的。
可他来的目的,也只有他知道。
宝儿只看了藏海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嘴,哪怕说出来的是实话,那也是不能信一个字儿。
但是啊,偏偏那些上位者,自认为能掌控他人性命,自然也就忘记了升斗小民也有为了活下去而搏命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