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被他直播间里认真讲冷笑话的样子逗笑，到后来听他吐槽工作时的附和，再到这次跨年被放鸽子时，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原来不是单纯的要配合公司，一直找孙恩盛一起，是潜意识里，早就把“和孙恩盛一起”这件事，看得和别人不一样了。
研究他的拧巴，其实是在找靠近他的理由。
分析他的顾虑，不过是想弄明白，自己在他心里，到底能不能占一个稍微特别点的位置。
祝心翻身抓过抱枕捂在脸上，脸颊发烫。
双子座的清醒在此刻有点烦人，明知道他被粉丝的期待捆得很紧，明知道他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承认，可看清了这些，心里的喜欢不仅没淡，反而像被春雨泡过的种子，悄悄发了芽。
窗外的晨光漫进来，落在茶几上那半瓶没喝完的荔枝酒上，瓶身的标签被照得透亮，就像她此刻藏不住的心事，连带着最初那点“目的”，也在光里无所遁形。
她没忘自己最初接近孙恩盛的原因。
她记得第一次主动发消息时，字斟句酌地敲下“或许我们可以合作试试”，每一个标点都透着精心计算的客气。
后来的互动更像场按部就班的“任务”，他直播时恰到好处地刷几条有趣的评论，橙子大赛之后的散步，甚至跨年提议篝火晚会，最初也掺杂着“制造话题、带一波联动热度”的考量。
祝心抓起手机，点开和公司负责人的聊天记录，上次汇报工作时还沾沾自喜“和孙恩盛互动数据很好”，此刻再看，那些数字忽然变得刺眼。
她像个玩着玩着就入了戏的演员，忘了最初的剧本，反倒把自己的真心搭了进去。
晨光爬上她的手背，有点暖。
那些被流量、曝光裹挟着的开始，终究是抵不过后来的心动，哪怕这份心动来得有点迟，有点猝不及防。
祝心没有选择睡觉。
她还需要工作。
祝心对着镜子挤了点牙膏，泡沫在嘴里漫开时，才发现自己在发呆。
镜子里的人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像在无声提醒她昨晚的辗转反侧。
手机在洗手台旁震动，是同事发来的报表：“和孙恩盛相关的合作话题，曝光量比上周涨了30%。
数字很亮眼，是她当初接近他时最想看到的结果。
可此刻看着那串数字，心里却没什么雀跃，反倒像压了块石头，她需要这些流量来稳住公司的基本盘，需要用成绩给团队一个交代，这是她的责任，和孙恩盛对粉丝的责任一样，沉甸甸的。
如果真的往前走一步呢？
她不敢深想。
粉丝会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质疑孙恩盛？
公司会不会借着“恋情”大做文章，最后把两人都拖进舆论漩涡？
更怕的是，当最初的心动撞上现实里的利弊权衡，那些藏在流量、责任背后的真心，会不会被磨得面目全非？
牙刷在齿间停顿了一下。
她想起孙恩盛过敏时红着眼说“抱歉”的样子，想起他对着手机回粉丝消息时认真的侧脸。
他们俩就像站在两条平行的责任轨道上，中间隔着“粉丝”“公司”“现实”这些看不见的栏杆，往前一步，可能是相拥，也可能是一起脱轨。
漱口时的水有点凉，激得她打了个轻颤。
祝心用毛巾擦了擦脸，镜子里的人眼神清明了些，或许现在最该负责的，是自己那颗开始不受控的心。
至少在想清楚怎么平衡这一切之前，她得先稳住脚步。
毕竟，无论是对公司，对孙恩盛，还是对自己，冲动从来不是最好的答案。
最后祝心给孙恩盛发了一句记得喝蜂蜜水，算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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