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巴黎索邦大学
冬日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彩绘玻璃，在橡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宋今禾咬着钢笔帽，盯着面前的法律条文发呆——法国《民法典》的继承法章节像天书一样难啃
孟京洛第一百三十七条
身旁突然响起懒洋洋的男声
孟京洛非婚生子女的继承权需经父亲承认
孟京洛不知何时拖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修长的手指正点在她卡壳的那一行。
他今天没穿西装，套了件宽松的驼色毛衣，领口露出半截锁骨，像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宋今禾多谢
宋今禾往旁边挪了半尺
宋今禾但我不需要作弊指导
孟京洛谁指导你了？
他翻开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法文批注
孟京洛我在背诵
宋今禾偷瞄了一眼，发现这混蛋居然真的把整章条文都做了注解。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还标出了三处教授没讲的判例
孟京洛明天期中考试
孟京洛突然凑近，呼吸拂过她耳尖
孟京洛要不要打个赌？
宋今禾赌什么？
孟京洛谁分数低，谁就包了对方下个月的图书馆咖啡
他眨眨眼
孟京洛当然，宋同学要是怕了...
宋今禾赌就赌！
宋今禾"啪"地合上法典
宋今禾你等着破产吧
三天后，成绩公布栏前
宋今禾盯着榜单第一行的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孟京洛·孟——98分
宋今禾·宋——97分
孟京洛真遗憾
罪魁祸首从身后贴上来，下巴几乎搁在她肩上
孟京洛从明天起，我要喝现磨的蓝山
宋今禾你作弊！
宋今禾转身揪住他毛衣领子
宋今禾那天你故意给我讲错重点！
孟京洛错
他任由她拽着，笑得像只狐狸
孟京洛我是把最难的部分先背给你听——毕竟宋同学翻法典的速度，比我家八十岁的祖母还慢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宋今禾涨红了脸，抬脚狠狠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圣诞舞会前夜，女生公寓楼下来了个不速之客
孟京洛宋今禾！
孟京洛站在雪地里喊
孟京洛你的复仇机会来了！
她推开窗，差点被砸了满脸雪球。那混蛋居然拖来整整一箱法律典籍，在草坪上堆成碉堡
孟京洛辩论赛选拔
他仰头笑得肆意
孟京洛敢不敢用雪球决胜负？
宋今禾穿着睡袍就冲下楼
雪球大战持续到凌晨。他们从《拿破仑法典》吵到《人权宣言》，最后被巡夜的校工拎着耳朵训斥
孟京洛的白毛衣沾满雪水，却还死死护着怀里那本《论法的精神》
宋今禾你...
宋今禾喘着气指他
宋今禾明天舞会就穿这个？
他低头看看自己湿透的衣服，突然眨眨眼
孟京洛所以宋同学是在邀请我当舞伴？
宋今禾做梦！
她转身就走，却听见他在身后哼起《玫瑰人生》
圣诞夜，大礼堂水晶灯璀璨如星
宋今禾一袭墨绿丝绒礼服，正和英国留学生讨论卢梭，眼前突然出现一杯香槟。孟京洛西装笔挺，领结却歪歪斜斜，像是刚跟人打过架
孟京洛你的追求者
他朝英国佬的方向努努嘴
孟京洛上周在酒吧赌钱，输掉了助学金
宋今禾关我什么事？
孟京洛还调戏女招待
他补充道，突然伸手
孟京洛跳支舞？
华尔兹旋律适时响起。宋今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进舞池
孟京洛的掌心贴在她腰际，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灼人
孟京洛专心点
他在她耳边低语
孟京洛你踩我第三次了
宋今禾活该
宋今禾嘴硬，却悄悄跟着他的步伐调整节奏
旋转间，她瞥见那个英国学生被校警请出了会场
宋今禾你干的？
孟京洛装傻
孟京洛我只是一介书生
舞曲结束时，他突然变魔术般从袖口抽出一支红玫瑰，别在她发间
孟京洛圣诞快乐，手下败将
宋今禾正要反驳，肩头突然一沉——带着香气的西装外套裹住了她
孟京洛穿着
孟京洛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孟京洛你抖得像只鹌鹑
深夜，宋今禾在宿舍门前发现了个纸袋
里面是热腾腾的可可，和一张字条："PS：英国佬的事别谢我，他弄洒了我的威士忌。"
字迹龙飞凤舞，最后画了个丑兮兮的雪人
她啜着可可翻书，突然从《民法典》里掉出张便签——是孟京洛的笔迹，详细标注了期末考点，还画了重点符号。日期显示是两周前
窗外飘起新雪。宋今禾摸出发间那支玫瑰，发现刺都被细心地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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