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欧从湖底浮出水面时，呛咳着吐出几口冰冷的湖水
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悬浮的水晶囚笼中
栏杆上缠绕着盛开的黑玫瑰，花瓣边缘泛着鎏金纹路，在幽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
Lucifer醒了？
路恩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斜倚在一张星骸雕成的王座上，指尖把玩着她那枚已经失去光泽的发卡
见她醒来，他随手将发卡抛了过来，伊欧下意识接住，发现珍珠内部已经变成了黑色
Eos你的杰作？
她哑着嗓子问
路恩嘴角微扬
Lucifer是你失控的神力，那滴眼泪落进湖里时，整片水域都结冰了
他站起身，黑色皮靴踩在虚空如履平地，一步步走到笼前
Lucifer我不得不把你捞出来，免得你把自己冻成一座冰雕
伊欧尝试凝聚神力，却发现体内流动的力量变得陌生——光明中混杂着某种黑暗的韵律，如同交织的琴弦
Lucifer别费力气了
路恩的手指穿过栏杆缝隙，轻轻挑起她一缕湿漉漉的金发
Lucifer光明与黑暗在你体内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强行打破只会让你更痛苦
她拍开他的手
Eos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把我关在笼子里欣赏？
Lucifer不
他的笑容褪去，熔金的眼眸直视她
Lucifer我是要你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为什么那天在神殿，你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
深夜，囚笼变成了镜屋
无数镜面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场景
伊欧看见路恩在深渊培育那些发光的黑玫瑰，看见他偷偷修改人类世界的设计图，看见他在每个晨昏时分望向天界的方向......
Eos这些都是你的记忆？
路恩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Lucifer不全是，有些是你的
伊欧猛地转身，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笼内，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黑玫瑰与星火的气息
Eos什么意思？
Lucifer你忘了很多事
他伸手轻触她的太阳穴
Lucifer比如这个
中央的镜面突然亮起，显示出伊欧从未见过的画面——她被众天使围在神殿中央，手腕上缠绕着发光的锁链，而路恩正跪在她面前，五翼被生生折断......
Eos这不是我的记忆！
伊欧后退一步
路恩抓住她的手腕，荆棘纹路在他们相触的地方发烫
Lucifer仔细看
画面拉近，伊欧终于看清——那时的她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泪水
Lucifer你篡改了记忆
路恩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她心上
Lucifer那天在神殿，不是你要惩罚我，是议会强迫你的
伊欧的指尖发抖
Eos不可能...
Lucifer你为了保护我，亲手抹去了这段记忆
他的拇指擦过她不知何时流下的泪
Lucifer多么讽刺，我们都在为对方牺牲，却因此互相怨恨了千年
笼外的黑玫瑰突然全部转为纯白，囚笼栏杆化作光点消散
伊欧踉跄着跪倒在花丛中，路恩单膝跪在她面前，掌心朝上，里面躺着一枚用星光和暗焰锻造的戒指
Lucifer现在
他轻声问
Lucifer你还要继续关着自己吗？
当晨光穿透深渊时，伊欧终于伸手触碰那枚戒指
他们的指尖相触的刹那，一股全新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流转
路恩的残翼开始重生，新生的羽毛呈现出光暗交融的银河色；而伊欧的金发末端则永远地染上了暗金，神力中混入了令星辰战栗的混沌韵律
Lucifer看来宇宙做出了选择
路恩笑着将她拉近
伊欧抬手抚上他的脸庞
Eos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堕天使？
Lucifer很简单
他的唇擦过她的指尖
Lucifer别再推开我
在盛放的花海中，他们终于完成了那个迟来千年的吻，深渊之外，某个沉睡已久的平衡法则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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