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德思礼一家带着哈利疯狂地逃离女贞路,住进了一家海滨旅馆。
哈利被塞进最小的房间,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手腕上的银色纹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暴风雨中的小岛,摇摇欲坠的木屋,午夜敲门的巨人...当海格破门而入,递给哈利一个稍微压扁的巧克力蛋糕时,哈利第一次感到有人真心记得他的生日。
"霍格沃茨?"哈利捧着厚重的录取信,手指微微发抖。
"当然,"海格用雨伞尖拨弄着壁炉里奄奄一息的火焰,让它突然蹿高三英尺,"你是巫师,哈利。你父母也是,他们都是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
雨水从天花板漏下来,滴在哈利的鼻尖上。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海格已经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魁地奇和学院杯。
当提到伏地魔时,哈利额头上的伤疤突然剧痛,与此同时,手腕内侧的银色纹路清晰浮现,像一道闪电照亮皮肤下的血管。
"那是什么?"海格眯起眼睛凑近。
哈利慌忙拉下袖子。"没什么,只是...胎记。"
海格看起来不太相信,但被弗农姨父的怒吼转移了注意力,没多久就忘了。
哈利悄悄抚摸那个印记,它现在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霍格沃茨这个名字。
破釜酒吧的木门在海格巨大的手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哈利站在门槛处,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黄油啤酒的醇香扑面而来,让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酒吧里昏暗拥挤,烛光在泛黄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十几个巫师同时转过头来,目光如聚光灯般打在他身上。
"海格,"哈利小声呼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海格鼹鼠皮外套的毛边,"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
海格还没来得及回答,酒吧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激动的低语。
"哈利·波特...""梅林的胡子啊,真的是他...""看他的额头!"
这些窃窃私语像无形的蜘蛛网缠绕着哈利,让他感到既困惑又不安。
一个戴着紫色高帽的老者踉跄着冲过来,枯枝般的手指紧紧握住哈利的手。
他的掌心粗糙温暖,指甲缝里嵌着不知名的碎屑。
"欢迎回来,亲爱的孩子,欢迎回来!"老者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自从那天晚上...我们每天都在祈祷你能平安..."
哈利的手腕突然刺痛起来。
银色纹路在袖口下若隐若现,与老者的触碰产生某种奇异的共鸣。
这感觉让他想起梦中那个灰蓝色眼睛的主人——冰冷的手指与眼前老者形成鲜明对比。
"谢谢您,先生。"哈利礼貌地回应,同时悄悄抽回了手。
手腕上的刺痛感立刻减轻了。
海格用他巨大的身躯为哈利开辟出一条路,粗声粗气地介绍着:"这是老汤姆,酒吧老板;那边是魔法部的普伦提斯先生;角落里的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
每个被点到名字的人都对哈利报以过分热情的微笑,有人甚至激动得打翻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