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你真是个疯子

江晏冲出陆景阳家时，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

　　他攥紧那把折叠刀，指节发白，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父亲。

　　**[短信：你以为报警有用？老子出来了，今晚就去找你们母子俩算账。]**

　　江晏的呼吸几乎停滞。他立刻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但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该死……”**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母亲暂住的地址。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江晏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父亲砸碎的玻璃杯、母亲淤青的眼角、警笛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再快点。”**他低声催促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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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晏冲上楼，用力拍门：“妈！开门！是我！”

　　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锁转动，母亲苍白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小晏？你怎么——”**

　　江晏一把推开门，反手锁上，喘着气问：“爸联系你了？”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他刚刚打电话，说今晚要来……”

　　江晏的血液几乎凝固。他环顾四周，这间狭小的公寓根本挡不住一个发疯的瘾君子。

　　**“收拾东西，现在就走。”**他声音冷静得可怕。

　　母亲慌乱地摇头：“不行，他要是找不到我，会去学校闹……”

　　**“那就让他来找我！”**江晏猛地提高音量，又立刻压低，“妈，你先去李阿姨那儿，别开机，别联系任何人。”

　　母亲还想说什么，但江晏已经抓起她的包，塞了几件衣服和证件进去。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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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景阳站在窗前，盯着江晏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不对劲……”**

　　江晏的反应太反常了。他掏出手机，拨了江晏的号码，但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操。”**

　　他抓起外套和钥匙，冲出门，跨上机车。

　　**“江晏，你最好别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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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晏把母亲送上出租车后，独自站在巷口，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冷笑，“终于肯接电话了？”

　　江晏的声音冰冷：“别找我妈，有事冲我来。”

　　**“呵，有骨气。”**父亲的声音带着扭曲的笑意，“行啊，我在老仓库等你，一个人来。”

　　电话挂断，江晏深吸一口气，握紧了陆景阳给他的折叠刀。

　　**“今晚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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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景阳的机车停在江晏家楼下，但公寓漆黑一片，显然没人。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点开了一个平时很少用的软件——**定位追踪**。

　　（上次江晏的手机连过他家的Wi-Fi，他偷偷存了设备信息。）

　　地图上，江晏的位置正朝着城郊的老工业区移动。

　　**“老仓库？”**陆景阳瞳孔一缩。

　　那地方荒废多年，是混混和瘾君子的聚集地。

　　**“江晏，你疯了吗？！”**

　　他拧紧油门，机车咆哮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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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晏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昏暗的仓库里弥漫着霉味和酒精的气息。

　　父亲坐在角落的破沙发上，手里拎着酒瓶，身边还站着两个陌生男人。

　　**“来了？”**父亲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挺有种啊。”

　　江晏冷冷地看着他：“你想怎样？”

　　**“怎样？”**父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妈报警抓我，害我蹲了三个月，你说我想怎样？”

　　他猛地摔碎酒瓶，玻璃渣飞溅：“今天要么你替她还债，要么……我亲自去找她。”

　　江晏的手指扣住折叠刀的开关，眼神凌厉如刀：“你试试。”

　　父亲大笑，一挥手，那两个男人朝江晏逼近。

　　**“打断他一条腿，让他长点记性！”**

　　江晏后退半步，摆出格斗姿势——他确实练过，但一对三，胜算渺茫。

　　**“来啊！”**他低吼。

　　就在第一个人扑上来的瞬间——

　　**“砰！”**

　　仓库的门被狠狠踹开，一道身影逆着光冲了进来。

　　**“江晏！低头！”**

　　江晏下意识俯身，一块板砖擦着他的头顶飞过，直接砸中对面混混的脸！

　　**“啊！”**惨叫声中，陆景阳已经冲到江晏身边，手里拎着一根钢管，眼神凶戾得吓人。

　　**“谁准你们动我的人了？！”**

　　江晏怔住：“陆景阳？你怎么——”

　　**“闭嘴，待会再跟你算账！”**陆景阳一把将他拉到身后，钢管指向江晏的父亲，“老东西，活腻了？”

　　父亲脸色铁青：“哪来的小杂种？找死！”

　　陆景阳冷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着——**110已接通**。

　　**“警察五分钟就到，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父亲的表情瞬间扭曲：“你——！”

　　江晏趁机拽住陆景阳的手腕：“走！”

　　两人冲出仓库，跳上陆景阳的机车。引擎轰鸣，轮胎在地面擦出火星，他们像箭一般射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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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车飞驰在郊外的公路上，冷风刮得人脸生疼。江晏死死抓着陆景阳的腰，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陆景阳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江晏没回答，只是攥紧了他的衣服。

　　陆景阳突然刹车，把机车停在路边。

　　雨，终于下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两人身上，陆景阳转身揪住江晏的衣领，声音沙哑：

　　“江晏，你听好了——”

　　“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

　　“再敢随便冒险，我饶不了你！”

　　雨水顺着陆景阳的发梢滴落，他的眼神炽热得像燃烧的火。

　　江晏看着他，突然笑了。

　　*陆景阳，你真是个疯子。”

　　陆景阳也笑了，拽着他贴近自己：

　　“彼此彼此。”

　　雨越下越大，但他们谁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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