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

"密码是我的生日加学号后两位，"他最终交出钥匙，"030423。"

马嘉祺挑眉："真肉麻。"

"大学时的约定。"宋亚轩简短解释，没有提及这是张真源在信中提示的"我们的秘密"。

马嘉祺换上便装准备出门，临走前丢给宋亚轩一套运动服和毛巾："洗个澡，你像刚从火灾现场爬出来——哦，确实是。"

独自留在公寓里，宋亚轩终于有机会检视自己的伤势。手臂上的刀伤已经止血，但绷带被汗水和灰尘弄得脏兮兮的。他走进狭小的浴室，脱掉破烂的西装。

热水冲走身上的污垢和血迹，却冲不走内心的混乱。宋亚轩双手撑在瓷砖墙上，任由水流冲击后颈。张真源的影子无处不在——在镜面的雾气中，在哗哗的水声里，在他每一次心跳的间隙。

"真源..."他低声呼唤，声音破碎在水流中，"如果你真的在...给我一个信号。"

浴室里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水温毫无预兆地变得冰凉刺骨。宋亚轩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向镜子——雾气中，一个手掌的轮廓缓缓浮现，然后是清晰的字迹：

"危险 快走"

宋亚轩甚至来不及擦干身体，套上运动服就冲出浴室。就在这时，公寓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不是马嘉祺，他不会自己家还撬锁。

宋亚轩悄无声息地退到阳台，向下看去——三层楼高，下面是堆满杂物的后院。没有选择，他翻过栏杆，在门被踢开的瞬间松手跳下。

落地的冲击力让他膝盖一阵剧痛，但求生本能驱使他立刻爬起来。身后传来怒吼和脚步声，宋亚轩撞开后院的栅栏门，冲进错综复杂的小巷。

奔跑中，他听到身后有汽车引擎的轰鸣。转过一个拐角，宋亚轩看到一家小型超市，毫不犹豫地冲进去，从后门溜出，跳上一辆正要启动的送货卡车。

车厢里堆满蔬菜箱，刺鼻的洋葱味掩盖了他的气息。宋亚轩蜷缩在角落，听着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卡车开了约莫二十分钟，终于停下。他等司机进入仓库卸货，才悄悄溜下车。

这里是一个农贸市场，人潮涌动，是隐藏的好地方。宋亚轩压低帽檐，思考下一步。马嘉祺的公寓已经暴露，他无处可去，也没有手机联系任何人。

"需要帮助吗，先生？"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宋亚轩转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穿着超市制服，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手机丢了，"他急中生智，"能借你的打个电话吗？"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递出了手机。宋亚轩拨通了唯一记得的号码——马嘉祺的私人手机。

"是我，"他低声说，"公寓被袭击了。"

"见鬼！"马嘉祺的声音透着紧张，"你在哪？"

"农贸市场，东门。"

"二十分钟后，东门外的公交站，穿蓝色外套的快递员会喊'海鲜送货'，跟他走。"马嘉祺快速说完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