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的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着，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凌晨两点十七分，整层办公楼只剩下他一个人。最后一份财务报表在显示器上展开，那些数字无情地宣告着一个事实——他的公司已经无力回天。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鼻梁。三年前创业时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如今却只剩下一堆债务和即将失业的员工。窗外偶尔闪过的车灯划过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没有带走眼中的苦涩。
"就这样吧。"他轻声对自己说，保存文件，关闭电脑。
第二天清晨，张真源换上了他最正式的一套西装，仿佛这不是一场葬礼，而是一个仪式。会议室里，二十多名员工安静地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预感。
"我很抱歉。"他的声音很轻，但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清晰可闻，"公司资金链断裂，所有挽救措施都失败了。今天下午，破产申请将会提交。"
有人开始小声啜泣，一个年轻的女员工捂住了嘴。张真源看到他的技术主管——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年轻人——红着眼眶低下了头。
"工资会结算到今日，另外，"张真源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信封，"这是我个人能拿出的最后一点积蓄，不多，但希望能帮大家度过找新工作期间的困难。"
散会后，他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慢慢收拾着自己的物品。一张团队合照从墙上取下时，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每一张笑脸。办公桌抽屉深处，还放着创业初期大家写的鼓励卡片，现在读来字字诛心。
回到公寓楼下时已是黄昏，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张真源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电梯，却在楼前停住了脚步。
一辆黑色奔驰S级轿车嚣张地横在他的停车位上，车旁倚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人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松开了一些，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张真源无比熟悉的、带着挑衅的笑容。
"宋亚轩。"张真源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在这里干什么？"
大学时代的死对头，商场上最强劲的竞争对手，此刻正悠闲地把玩着车钥匙，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张真源。
"听说你破产了。"宋亚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特地来看看你哭鼻子的样子。"
张真源握紧了手中的纸箱，指节发白："看完了？可以滚了。"
他绕过宋亚轩想走，却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宋亚轩的手很热，热度透过袖口灼烧着他的皮肤。
"急什么，"宋亚轩凑近他耳边，呼吸扫过他的耳廓，"我是来谈交易的。"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别这么快拒绝。"宋亚轩从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我买下了你公司的债务，包括你那间抵押给银行的公寓。"
张真源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怒火："你做了什么？"
"救了你。"宋亚轩展开那张纸，"签了它，债务一笔勾销，公寓还是你的。条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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