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死对头向我求婚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张真源脸上逡巡："你搬来和我住，为我工作一年。"

张真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

"我很清醒。"宋亚轩的笑容扩大了，"想想看，张真源，除了我，现在还有谁会帮你？"

"我宁愿睡大街！"张真源一把拍开他的手，纸页飘落在地。

宋亚轩不慌不忙地捡起来，重新折好："你会改变主意的。"他伸手拂去张真源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等你那些'好朋友'一个个躲着你走的时候，记得我的号码没变。"

他转身上车，发动引擎前最后看了张真源一眼："别让我等太久。"

奔驰扬长而去，留下张真源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更长，孤独地投射在空荡的停车场上。

张真源坐在星巴克最角落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已经凉透的美式咖啡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膜，就像他过去三天里拜访的每一张笑脸最终都会覆上的一层疏离。

"马哥，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压低声音，努力控制着声线的颤抖。

马嘉祺，他大学室友，现在某投行高管，此刻正为难地搅动着面前的拿铁。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紧锁的眉头上。

"真源，不是我不帮你。"马嘉祺叹了口气，"你们公司的情况太特殊了，银行那边已经——"

"我明白。"张真源打断他，不想再听一遍那些专业术语包装下的拒绝。三天来，他已经听过太多次类似的台词。

从宋亚轩出现在他家楼下那晚起，他联系了所有能想到的"朋友"。大学同学、创业伙伴、甚至父亲的老关系。回应出奇地一致：惋惜、同情、爱莫能助。

马嘉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推过来："这是我个人能帮上的。"

张真源没有伸手。他知道里面是什么——怜悯的施舍。就像他给员工们准备的那些信封一样。

"谢了，但不必。"他站起身，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微笑，"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走出咖啡厅，六月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手机震动起来，是银行催款短信。他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几秒，然后锁上屏幕。公寓抵押贷款的最后期限是明天中午。

街对面，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缓缓驶过。张真源眯起眼睛，看着那辆车停在了斜对面的高级茶楼前。宋亚轩从驾驶座走出来，一身休闲西装，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整个人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个不受经济规律约束的神祇。

张真源下意识地往阴影里退了一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只是本能地不想被宋亚轩看到这副落魄样子。

宋亚轩没有注意到他，径直走进茶楼。张真源正想离开，却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跟着进了茶楼——李总，那个两周前突然撤资导致他资金链断裂的关键投资人。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张真源顾不上思考，大步穿过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