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冷气十足，他却感到浑身发热。透过屏风的缝隙，他看到宋亚轩和李总坐在最里面的包厢，面前摊开着文件。李总笑着说了什么，宋亚轩则端起茶杯，嘴角挂着那种张真源熟悉的、胜券在握的微笑。
"果然是你！"
张真源的声音在安静的茶楼里显得格外尖锐。两位服务员惊讶地转头看他，但他眼里只有那个包厢。
宋亚轩抬头，墨镜已经摘了下来，露出那双总是让他莫名心慌的眼睛。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成那种游刃有余的表情。
"张总，真巧。"宋亚轩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来一起喝杯茶？"
李总的表情变得尴尬，匆忙收起桌上的文件："宋总，我们改天再谈。"
"别急着走啊，李总。"张真源拦住想要起身的李总，"正好我也想听听，你们是怎么联手搞垮我的公司的。"
"张真源。"宋亚轩的声音冷了下来，"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张真源冷笑，"那你们的行为呢？暗中勾结，操纵投资，这就是宋氏集团的商业道德？"
茶楼里的其他客人开始窃窃私语。李总额头渗出汗水："张总，你误会了，我只是..."
"你只是见风使舵，看到宋氏给的价码更高，就毫不犹豫地撤资，不管会不会害死一家创业公司。"张真源盯着李总，直到对方避开他的目光。
"够了。"宋亚轩站起身，高出张真源小半个头的身高带来微妙的压迫感，"李总，您先走。"
李总如蒙大赦，匆忙离开。宋亚轩一把抓住张真源的手腕："你跟我出来。"
"放开！"
"除非你想在公共场合更难堪。"
宋亚轩的手像铁钳，张真源被半拖半拽地带到茶楼后面的小巷。六月的阳光被高楼挡住，这里阴冷得像另一个世界。
"你疯了吗？"宋亚轩松开他，声音里是压抑的怒火，"当众指控竞争对手商业欺诈？你知道这有多严重？"
"所以你是承认了？"张真源揉着手腕，胸口剧烈起伏，"承认是你策划了这一切？"
宋亚轩突然笑了，那种带着怜悯的笑让张真源更加愤怒。
"张真源，你总是这样。"宋亚轩摇摇头，"遇到问题先找别人的原因。李总撤资是因为你第三季度的财报太难看，而你不顾财务总监反对执意扩大生产线的决策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真源僵住了。宋亚轩怎么会知道这些？公司内部决策细节从未对外公开。
"你...你调查我？"
"我只是做了基本功课。"宋亚轩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折叠的打印纸，"你的公司从去年开始就问题重重：供应链管理混乱，现金流预测过于乐观，核心技术团队两名骨干离职...任何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接受你那离谱的估值。"
张真源展开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公司近一年的经营数据分析，甚至包括一些他都没注意到的细节。最下方用红笔圈出了一个数字——正是李总撤资的准确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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