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彻底的爱

"有多复杂？"张真源打断他，"你为柯天佑工作，接近我，窃取机密，帮助他背叛张氏。还有什么更'复杂'的？"

宋亚轩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这个犹豫彻底激怒了张真源。

"说话啊！"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宋亚轩的衣领，"给我一个解释！任何解释！"

"我不能。"宋亚轩最终说，眼中闪烁着痛苦，"至少现在不能。"

"不能？还是不敢？"张真源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知道这次泄密给张氏造成多大损失吗？知道有多少员工的年终奖可能因此泡汤吗？知道我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拳，但宋亚轩只是沉默地承受着，眼中的痛苦越来越深，却始终没有给出解释。

这种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具毁灭性。张真源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怒火瞬间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我们结束了。"他平静地说，转身走向门口。

"真源！"宋亚轩抓住他的手腕，"求你，给我一点时间..."

张真源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寓。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双腿突然失去力气。胸口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原以为自己对宋亚轩只是喜欢，只是暂时的心动。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那份感情已经扎根多深——深到背叛带来的伤痛几乎将他击垮。

回到家，张真源直接走向酒柜，倒了一大杯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麻痹心中的痛苦。他机械地拿出手机，删除了宋亚轩的所有联系方式，然后给安保部门发了封邮件，取消宋亚轩在张氏集团的所有访问权限。

做完这些，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突然想起那个看流星的夜晚。宋亚轩说流星下的愿望特别灵验。他当时没有许愿，但现在他知道了——如果当时许了愿，一定是希望这一刻永远持续下去。

多么讽刺。那个夜晚的每一秒，现在回想起来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第二天早晨，张真源带着完美的面具出现在公司。没有人能从他冷静的表情中看出任何异常。他召开了紧急会议，部署危机应对措施，声音平稳而有力。

只有林妍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会议结束后，她留下来，轻声问道："张总，您还好吗？"

"很好。"张真源头也不抬地翻阅文件，"为什么这么问？"

"您的手在抖。"

张真源这才注意到自己拿着钢笔的手确实在微微颤抖。他放下笔，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咖啡喝多了。"

林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真源将自己完全投入工作，每天最早到办公室，最晚离开。他拒绝任何社交活动，取消了一切不必要的会面。员工们私下议论张总比以往更加严厉、更加不近人情，但大家都理解——毕竟公司正面临重大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