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关上电脑，从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琥珀色液体滑入喉咙，灼烧感却压不住心底蔓延的寒意。他走向阳台，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依然亮着灯，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正举着望远镜。
他拉紧窗帘，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床头柜上的药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清晨六点，张真源被连续不断的手机震动惊醒。屏幕上显示着十七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海外项目组的紧急联络人。他猛地坐起，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划开最新一封邮件时几乎在发抖。
「紧急：KL集团今晨发布与我方高度相似的技术方案，股价已涨8%」
附件中是KL集团的新闻发布会视频截图。张真源盯着那些幻灯片，胃部一阵绞痛——那分明是他团队花了三个月研发的核心算法架构，连演示数据的排列顺序都一模一样。
手机再次震动，宋志远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张真源深吸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解释。"养父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我正在查。"张真源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稳，"给我二十四小时。"
"十二小时。"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董事会已经炸锅了。亚轩主动提出协助你处理危机。"
张真源的手指掐进了掌心："我不需要——"
"这不是请求。"电话挂断了。
窗外，朝阳刚刚升起，将城市染成血色。张真源机械地洗漱、更衣，系领带时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这个项目是他职业生涯的关键，如果失败，不仅接班人的位置泡汤，连在宋氏立足都可能成问题。
七点三十分，张真源推开公司大门时，整个楼层鸦雀无声。同事们投来的目光中混合着同情和窥探，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背上。他的办公室门口，宋亚轩正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手里转着车钥匙。
"早啊，张总监。"他今天反常地穿着规整的西装，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只有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纹身，"听说你需要一个救世主？"
张真源径直走过他身边："会议室。现在。"
接下来的六小时里，张真源带领团队梳理了所有可能的信息泄露点。宋亚轩出乎意料地安静，只在关键时刻提出几个尖锐的问题。当技术团队支支吾吾解释不清防火墙漏洞时，他突然插话：
"3月14日凌晨2:17，有人用张总监的权限登录了服务器。"宋亚轩调出一段日志记录，"但那个时间，哥哥正在和我吃宵夜。"
会议室一片死寂。张真源转头看他——那晚宋亚轩确实突然出现在他家楼下，硬拉他去吃了重庆小面。但他不记得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
"权限被盗用了。"宋亚轩合上笔记本电脑，"查一下最近离职的IT人员，特别是能接触到权限管理系统的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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