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收藏柜里，全是我的痕迹

哥哥，醒醒，到家了。"

睁开眼，宋亚轩的脸近在咫尺，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张真源恍惚间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很多年前，也有个人这样轻声唤他"哥哥"，用同样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小太阳......"他无意识地喃喃道。

宋亚轩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看来烧糊涂了。"他解开安全带，又一次将张真源抱起来，"抱紧我，别摔了。"

电梯上升的过程像一场梦。张真源感觉自己在燃烧，而宋亚轩的怀抱意外地舒适，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体温。钥匙转动的声音，然后是熟悉的玄关，他的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

"吃药。"宋亚轩递来水和药片，"然后去床上睡。"

张真源机械地服从，药片的苦涩在舌根蔓延。他模糊地看见宋亚轩在厨房忙碌，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居家。这不对劲——宋亚轩不该出现在他的厨房，不该为他做这些事，不该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他。

"喝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粥递到面前，米香混合着姜的味道。

张真源摇头："我不饿。"

"要么自己喝，要么我喂你。"宋亚轩坐在沙发边缘，"选一个。"

最终张真源妥协了，勉强喝了几口。粥的温度恰到好处，姜的辛辣缓解了喉咙的疼痛。他注意到宋亚轩右手背有一小块红痕，像是烫伤的。

"你......"

"闭嘴，吃饭。"宋亚轩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再说话我就用嘴喂你。"

张真源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张嘴。粥的味道意外地好，米粒煮得软烂，里面加了瘦肉和青菜，是他喜欢的搭配。但宋亚轩怎么会知道他的口味？

一碗粥见底，宋亚轩又拿来体温计和退烧药。张真源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任由对方摆布。当冰凉的体温计被塞进腋下时，他轻轻颤了一下。

"冷......"

宋亚轩叹了口气，拿来毛毯裹住他："三十九度二，你真是能忍。"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张真源汗湿的额发，"睡吧，我守着。"

这句话莫名让人安心。张真源陷入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个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人心慌。

梦境纷至沓来。他梦见十二岁的夏天，孤儿院后院那棵老槐树，和一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小男孩。男孩比他小两岁，瘦瘦小小的，却总爱笑，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像个小太阳。

"哥哥，吃糖。"小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已经化了的奶糖，"我偷偷藏的。"

"别叫我哥哥。"少年张真源皱眉，"我不是你哥哥。"

"你就是。"小男孩固执地把糖塞进他手里，"院长说你会保护我的。"

梦境的画面跳转，小男孩发着高烧，蜷缩在破旧的床铺上。少年张真源偷偷从厨房拿来米粥，一勺一勺喂他。

"小太阳，吃饭。"他学着护工的语气，"不吃药会死的。"

小男孩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腕："哥哥别走......"

"我不走。"少年张真源承诺道，"我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