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婴儿床的护栏上，细碎的光斑在若曦的小脸上跳跃。她睡得正香，小手微微蜷缩着，嘴里偶尔发出一两声呢喃。
佳佳轻轻掀开被角，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目光落在熟睡的女儿身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昨晚她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但此刻却觉得心里踏实又满足。
立勇正在厨房里热奶，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屋里的母女。他穿着一件旧T恤和运动裤，头发还没梳，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却又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劲儿。
“你醒了？”他听见卧室门轻微打开的声音，回头看了眼佳佳，“要不要喝点温水？”
“嗯。”佳佳走到餐桌边坐下，揉了揉还有些酸胀的肩膀，“宝宝刚才喂了吗？”
“我刚把奶瓶放进去加热。”立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试了试奶温，“她睡得挺沉的。”
佳佳点点头，望着玻璃瓶里缓缓升温的奶液，心里一阵柔软。昨天夜里他们第一次独自照顾宝宝，虽然紧张，但也充满了新奇与期待。每一次她的哭声响起，他们都会立刻醒来，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点需求。
“你还记得我们在产房里说的话吗？”佳佳忽然开口。
立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哪一句？我说了很多。”
“就是……我们一定会给她一个勇敢自由的世界。”佳佳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神温柔。
立勇低头看着奶瓶，轻轻点了点头，“我记得。”
若曦动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似乎要醒来。佳佳立刻站起身，走到婴儿床前，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宝宝乖，妈妈在这儿。”她一边哄着，一边调整姿势，准备喂奶。
可若曦似乎还不太清醒，小嘴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奶嘴的位置，急得皱起眉头，开始哼唧。
“是不是姿势不对？”立勇凑过来，一手托住若曦的头，一手扶着奶瓶，“让她再靠你近一点试试。”
佳佳照做，调整了一下角度，果然，若曦终于找到了位置，含住了奶嘴，开始安静地吮吸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原来带孩子真的不容易。”立勇低声说。
“才刚开始呢。”佳佳笑了笑，眼里却满是幸福。
奶瓶里的奶渐渐减少，若曦吃得越来越慢，眼皮也开始打架。佳佳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完全闭上眼睛后，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
“接下来换尿布吧。”立勇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换了。”
“好。”佳佳点头，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尿布、湿巾和护臀膏。
若曦被轻轻翻了个身，皱巴巴的小屁股露了出来。佳佳小心地解开脏掉的尿布，用湿巾轻轻擦拭干净，然后涂上护臀膏。
“她好像不太喜欢这个步骤。”立勇看着若曦扭动的身体，忍不住笑出声。
“你小时候估计也一样。”佳佳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快速地替她换上新尿布。
就在她准备拉起若曦的小腿时，忽然注意到她左脚脚踝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颜色淡淡的，像是刚刚出生时留下的印记。
“咦？”她愣了一下，指了指那颗痣，“你看这个。”
立勇凑近一看，“怎么了？”
“她脚上有颗小红痣。”佳佳低声说，“之前没注意过。”
立勇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颗痣，“可能是胎记吧？”
“嗯。”佳佳点点头，没有多想，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个细节。
换完尿布后，他们把若曦放在摇篮里，轻轻推了几下，确保她不会醒来。接着，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彼此靠着，沉默了一会儿。
“你知道吗？”立勇忽然开口，“昨晚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佳佳偏头看他。
“梦见她长大了，背着书包去上学。”立勇声音轻柔，“我还梦见我们一起送她进教室，她回头对我们笑。”
佳佳听着，心里一阵暖意，“我希望她以后也能像你说的那样，勇敢又自由。”
“嗯。”立勇握住她的手，“我们会一起陪她长大。”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阳光洒进屋内，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的清新气息。
几天过去，他们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白天轮番照顾若曦，晚上轮流起床喂奶，虽然累，但却从未抱怨。
某天清晨，若曦在喂奶时突然吐了出来，奶水洒在佳佳的衣服上，还溅到了立勇的手臂。
“怎么回事？”立勇慌忙接过她，轻轻拍她的背。
“可能吃太快了。”佳佳赶紧拿毛巾擦干衣服，又给若曦换了身新的。
“会不会呛到了？”立勇担心地问。
“应该没事。”佳佳检查了一下若曦的脸色，确认她没有不适后才松了口气。
“下次我们要更小心。”立勇低声说。
“嗯。”佳佳点头，“慢慢来就好。”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也越来越熟练。每次若曦哭闹，他们都能迅速判断出她是因为饿了、困了还是需要换尿布。
有一次，若曦吃完奶后一直不肯睡觉，睁着大大的眼睛四处张望，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
“她是不是太兴奋了？”佳佳试着轻轻摇晃她的身体，却发现没什么效果。
“我来试试。”立勇接过她，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同时哼起了一首不成调的歌。
“月儿高高挂天上，星星眨眼亮晶晶……”
他的嗓音低沉温柔，若曦的眼睛渐渐变得迷离，眼皮也开始沉重。
“看来你比我会哄。”佳佳笑着说。
“熟能生巧。”立勇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窗外，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正好飞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看，那只蝴蝶。”佳佳指着窗外。
立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只蝴蝶停在窗台上，翅膀轻轻扇动，仿佛在聆听屋内的宁静。
“真漂亮。”他说。
“也许是个好兆头。”佳佳轻声说。
夜深人静，若曦终于安安稳稳地入睡了。佳佳靠在床头，看着立勇整理婴儿床边的用品，心里充满温暖。
“你说，她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忽然问。
立勇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不管她成为谁，只要她快乐，我们就足够了。”
佳佳点点头，闭上眼，感受着这份宁静与幸福。
若曦在梦中轻轻一笑，像是回应他们的承诺。
立勇轻轻握住佳佳的手，低声说：“晚安。”
佳佳轻轻应了一声，闭上眼。
窗外星光如洗，微风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屋内，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沉浸在属于他们的第一段人生旅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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