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玄抱着半虚化的玲央在根须间跳跃,那些蠕动的根须每次擦身而过都在皮肤上留下灼痕。身后的空间不断被毒素腐蚀出黑洞,吞噬着沿途的一切。极乐之箱自主攻击夜烬,血瞳却在每次发射后爆裂,飞溅的碎片划破千玄的脸颊。
"抓紧!"千玄将最后仙术查克拉注入太极回天。阴阳鱼阵图裹着两人撞向最巨大的培养舱,在夜烬的咆哮声中,逆向生长的神树将他们吞入树干。树洞内部流淌着蜂蜜般的金色液体,千玄的转生眼在黏液中看到无数记忆碎片——被吞噬的培育者,被改造的星球,还有夜烬站在万树之巅的狂笑。
当窒息感即将夺去意识时,玲央完全树化的右手突然插入树干。极乐之箱发出最后的哀鸣,带着他们坠向更深层的空间。在彻底黑暗前,千玄看到夜烬的白骨利爪撕开树皮,九勾玉在血色月光下组成毁灭的纹章。
黑暗粘稠得像凝固的沥青,每寸肌肤都能感受到黏液的吸附力。千玄能感觉到玲央的树化手臂正在分解,藤须碎片在黏液里漂浮,偶尔擦过脸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他试图发动转生眼,却发现瞳力被某种胶质封锁在眼眶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根须在眼球表面爬行。
"往上游..."玲央的声音像是隔着水缸传来,带着气泡破裂的咕噜声。她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木质化,双腿融合成船桨状的结构,在黏液里划出细密的波纹。千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隐约有暗红色的光晕在头顶闪烁,像是透过血水看到的月光。
破开黏液层的瞬间,千玄的鼻腔灌满腐肉气息。眼前的景象让见惯死亡的他都胃部抽搐——数以千计的尸体被树根倒吊在半空,每具尸体的腹部都生长着神树幼苗,根系从肚脐钻入又从眼眶穿出,将眼球挤成破碎的晶状体。最中央的巨树上,坐着个正在啃食手臂的男人。那人的牙齿咬碎骨头的脆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三百年来第一顿新鲜肉。"男人抬起头,嘴角挂着碎肉和骨渣。他的皮肤布满皲裂的树皮纹路,右臂完全由黑色骨刺构成,每根骨刺的尖端都滴落着墨色黏液,"大筒木夜烬的狗,还是迷路的羔羊?"
玲央的极乐之箱突然剧烈震动,青铜表面渗出暗红色血珠。男人眯起眼睛,黑色骨臂猛地伸长刺来。千玄的太极回天本能展开,但骨刺竟直接穿透阴阳鱼阵图,在玲央肩头撕开血口。伤口处没有流血,而是迅速木纹化,像被泼了强酸的纸张。
"共杀灰骨?"千玄盯着那截正在腐朽玲央血肉的骨刺,"不对...颜色更深..."
男人抽回骨臂舔舐血迹,玲央的伤口立刻蔓延出树皮纹路:"纯度80%的灭神灰骨,小鬼。"他扯开衣襟,胸口嵌着神树幼苗,根系在心脏位置盘成漩涡状,每根须毛都在有规律地搏动,"本家造的兵器,当然比辉夜那叛徒的劣质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