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百米外的沙丘背面,半块残镜突然立起。镜中映出的不是现实倒影,而是巫女在本家母舰的操控画面——七十二个玲央克隆体跪在舰桥,她们的眼球通过神经束连接着中央主脑。当巫女将青铜罗盘嵌入控制台时,所有克隆体齐声呢喃:"认知滤网已解除,恭迎主意识降临。"
千玄的楔印突然发出灼痛,星空物质在裂纹中流转。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沙地上扭曲成暗面形态,耳边响起跨越时空的低语:"你每压制一次黑暗,我就离完全体更近一步..."沙漠尽头的地平线上,海市蜃楼般的星舰轮廓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砂砾在千玄的齿缝间摩擦出铁锈味。他的右眼瞳孔已经分裂成六芒星图案,左眼却还残留着转生眼的湛蓝光芒。云隐忍者们的血渗入沙地,勾勒出青铜罗盘的古老纹路,那些未干涸的血浆像活物般沿着凹槽游走。
"别眨眼。"夜烬的声音从楔印深处传来,像是有人贴着耳骨在磨刀,"现在要打开第七重基因锁了。"
千玄的右手突然反向扭曲,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小臂皮肤层层剥落,露出下面星空材质的骨骼,靛蓝色纹路顺着血管爬上脖颈时,他尝到自己舌尖被咬破的血腥味。某种冰凉的东西正在脑干处蠕动——那是夜烬植入的神经孢子在啃食记忆沟壑,碎屑顺着脊椎流淌进楔印深处。
"雷遁·砂时雨!"
达鲁伊的怒吼在意识空间炸响。千玄的左眼突然恢复清明,看到自己正在结印的右手停滞在半空。濒死的黑皮肤上忍将长刀插进沙地,飞溅的血液竟带着噼啪作响的雷光,这些带电的血珠在沙地上弹跳,构成某种古老的封印阵图。
这是希用最后查克拉制造的神经干扰。千玄感觉右半身的控制权出现0.3秒的松动,这个间隙足够他左手并指如刀刺向自己右肩。无机化皮肤碎裂的刹那,靛蓝色荧光中浮现密密麻麻的神经束,它们像深海怪物的触须般连接着夜烬所在的遥远洞窟。
"找到你了。"千玄用带血的牙齿笑起来,转生眼瞳力顺着神经束逆流而上。他看见夜烬正站在布满监控水晶的洞穴里,那些悬浮的水晶球映照着七十二个战场画面。
夜烬面前的监控水晶突然炸裂。无数记忆碎片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五岁时的实验室铁床、玲央第一次觉醒暴食之力时撕咬自己手臂的牙齿印、雏田右眼晶化时坠落的琉璃粉末。这些本该被吞噬的记忆化作利箭,将洞窟墙壁钉满颤动的光斑,某个碎片甚至削掉了夜烬的半边耳垂。
"怎么可能..."夜烬捂住流血的右眼,指缝间渗出荧紫色的液体,"容器居然能反抗饲主?"
沙漠上的血色罗盘突然崩开裂纹。千玄趁机用左手结出太极印,但右半身的星空物质突然暴起,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断。他听到自己指骨碎裂的声音,却诡异得感受不到疼痛,仿佛那具躯体已经成为别人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