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的本体从星舰投下虚影,她的手指轻点虚空,玲央体内的极乐之箱碎片突然暴走。十尾的查克拉化作荆棘缠绕亡灵之桥,倒刺上生长出缩小版的笼中鸟咒印。雏田的转生眼突然迸发七彩光芒,那些光芒如熔岩般烧断咒印荆棘,却在触及玲央时突然扭曲——极乐之箱的裂缝中伸出苍白手臂,将转生眼的光芒折射向星舰。
雏田在时空沼泽中艰难转身。她的查克拉刀割裂黄泉幻境与现实的分界线时,突然坠入辉夜姬的记忆洪流。暴风雪抽打着脸颊,十五岁的辉夜跪在祭坛前,大筒木长老将共杀灰骨刺入她的脊椎。冰晶在伤口处蔓延,少女的惨叫被风雪吞没。
「感情是弱点,但痛苦能铸就神躯。」长老的瞳孔里流转着星空图谱,「你会成为最完美的兵器。」
记忆突然碎裂成千万镜片。雏田的足尖触到冰冷的水面,八百米高的青铜巨门在她面前缓缓开启。门缝中泄出的寒气冻结了时间,辉夜姬的残影倚坐在冰棺之上,白发铺满整个空间,发梢末端凝聚着正在坍缩的星辰。
"你身上有桃式的味道。"辉夜姬抬起结晶化的右手,指尖掠过雏田碎裂的眼罩,"但更多的是令人怀念的软弱。"冰棺表面突然浮现无数人脸,都是被共杀灰骨终结的生命最后的表情。
冰棺炸裂的瞬间,记忆碎片在空中组成暴虐的战场。雏田看到辉夜姬被至亲背叛的每个细节:羽衣兄弟的封印苦无刺入她腹部时,兄长的手指在颤抖;百姓们投掷的石块中,混着她曾救过的少女递出的淬毒匕首;最后那支贯穿心脏的共杀灰骨,末端刻着爱人的家族纹章。
当碎片重新凝聚时,雏田手中多了一截正在腐朽的灰骨。辉夜姬的残影开始消散,冰棺里升起半截晶莹的指骨:"共杀灰骨不是武器,是求死不得之人的恸哭。"
现实中的雏田突然睁眼。她的左眼彻底晶化,右眼却浮现出与辉夜姬相同的九勾玉。巫女操控的神经束如暴雨袭来时,她本能地抬手虚握——空间如脆弱的蛋壳般剥落,露出后面沸腾的岩浆海,而她的掌心正握着半截灰骨。某个沉睡的意志在骨髓深处苏醒,她看到历代转生眼持有者的残影在视网膜上重叠。
千玄脚下的桥梁突然崩塌。就在他即将坠入黄泉时,分家亡灵们化作萤火虫般的流光,在虚空中编织成新的通路。每个光点都是一段被抹杀的记忆——
教他手里剑的分家老师,在演示最后一式后吞下刻有笼中鸟的毒丸;替他试毒的女仆,弥留之际用唇语比划"小心宗家的甜汤";在笼中鸟发作时拼命捂住惨叫的侍卫,指甲在石板上抠出带血的"快逃"。
"我们从未怨恨。"亡灵们的声音重叠成潮汐,"请少主看看真正的星空。"
千玄的笼中鸟咒印轰然炸裂。剧痛中他看清巫女本体的真面目——培养舱中的躯体右眼镶嵌着本该属于他的转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