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琦稍稍来迟跟在白王后面,萧崇稍稍抬眼,神色倒似无异:“七弟又所为何故?”
赤王身后平绒军,是千万军马,整装待发,与白王两军对垒,倒没有剑拔弩张,只是气氛紧绷。
萧羽笑:“父皇听闻城门异动,特命本王来缉拿反贼,竟不想却是二哥屯兵在此,还不知二哥出兵何为?”
屯兵在此,好大的帽子!
萧崇冷哼:“烽火台燃,自然是有异动。”
“哦?”萧羽挑挑眉,掠了一眼城墙高台上燃起的烽火台,打灯照下,提声问道,“楼下何人?”
片刻安静,男子嗓音稚嫩,微微凉意:“无名小辈罢了,不值王爷相记。”
萧羽眉梢微挑,艳丽的容貌更添一份邪气。他好像见过此人,梦中这个男孩总是跟在“小茉莉”的身边,似主仆似姐弟……
好像叫什么…零零七✨
赤王无声地笑了,却见平日里总端着温润好脾气的白王殿下脸色僵冷:“这烽火台是你点的?”
在蒙蒙细雨下,雨琦瞪大双眼,竭力辨认城下那名男子的面容,心头陡然一震:竟然是007 !他缘何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莫非,这意味着舒华正陷入困境?思绪纷至沓来,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再观眼前场景,已觉难以平静旁观。
萧崇与萧羽正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之中,全神贯注于彼此的较量,浑然未觉雨琦的情绪波澜。
而007仿佛洞悉了她内心的焦虑,投来一抹深邃而安抚的眼神,犹如暗夜中的星光,无声却坚定。
他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那细微的动作如同秘语般传达着某种讯息,似乎在告诉她:无需慌乱,一切尽在掌控。
在外人看来男子略显稚嫩显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只是这离地五十米高的烽火台,若非内功与箭术了得,如何能一击即中,即便是他手下最出色的暗卫,也未必能有此能耐。
只听得男孩儿不疾不徐的语调:“白王殿下,更深露重,夜路慢行,借火一用。”
借火一用……
好个借火一用,以她一人之力,将他与他的白王府百万精兵玩弄于鼓掌。
不见叛兵,屯兵城门,叫他如何能脱身,白王几乎震怒,握紧手中的佩剑,似乎要将城下的人碎尸万段。
“二哥,既然这叛军临城实乃无中生有,臣弟便先行告退。”赤王摆摆手,一声令下,兵退城下。
这戏也看了,蝉也捉了,自然到了渔翁去收利。
“赤王殿下留步。”
萧羽回首,见男孩儿从城门走来:“我家主子还有一言,”男孩儿递上密封的信笺,“白王栽赃嫁祸借刀杀人,殿下何不以其人之道以儆效尤。”言罢,转身便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他家主子……
叶舒华,那株属于他的茉莉花,实乃一位不容小觑的存在,无愧于他倾心之选。
萧羽拆了信笺,顿时失色,片刻,大声发笑。
平绒军副将上前:“殿下,信上写了什么?”
赤王萧羽互通戎平军驻西大将军温平之,致以戎平军叛乱,赤王借故收之。
赤王笑,这封信,倒是叫他有口难辩。温平之本是他的细作,抽丝剥茧,这污水,便泼到了赤王府,白王倒是舍得这颗埋在赤王府多年的反间棋子。
这封信若递到宫里,这策反谋乱的脏水,赤王府怕是洗不干净了,然,舒华却将信送到他手里,白王借刀杀人,其他人又何尝不是想要从他身上谋取利益,不过……若是叶舒华的话,他心甘情愿奉上
赤王笑道:“好个小茉莉。”
子夜过后,城门喧嚣方止,白王萧崇礼拂袖回府。当晚,赤王夜禀明德帝,参白王屯兵于天启城内,意欲作乱,白王无言辩驳,帝王收以兵部之职,将其禁闭白王府。
天已翻了鱼肚白,这会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白王府外掌了灯,殿中,屏退了侍从。
“咣——”
一声裂帛断玉般响动,案几上的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碎瓷片旁,男人双膝跪着,神色惊惧,道:“属下失利,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