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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墨锋觉醒:文豪救国录

(1896年绍兴)

咸亨酒店的曲尺柜台前,十五岁的周樟寿正悠然自得地跷着二郎腿,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茴香豆,有节奏地轻弹着。那颗豆子像子弹一样直直地飞出去,“啪”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孔乙己那顶破毡帽上的补丁。

酒客们见状,顿时哄堂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在酒店里回荡,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而孔乙己则尴尬地站在那里,满脸涨得通红,他那原本就破旧的长衫显得更加褴褛不堪。

站在柜台后面的账房先生,穿着一件长衫,戴着一副眼镜,他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周家少爷真是越来越顽皮了。”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孔乙己那枯瘦如柴的手指,正紧紧地抠进他手中的那本《四书章句集注》里。那本书的书脊已经被他抠得裂开了,黑色的液体像沥青一样从裂缝中渗出来,滴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樟寿突然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是他父亲药罐里煮了三个月的败酱草一样,让人作呕。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

樟寿猛地转过身来,想要看看这股臭味是从哪里来的。结果,他一不小心,碰翻了放在柜台上的黄酒坛。那坛黄酒“哗啦”一声倒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在青石板上流淌开来,形成了一幅奇怪的图案。

樟寿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那酒液竟然在青石板上勾勒出了一幅《二十四孝图》中的“埋儿奉母”的画面。画中的妇人正用她那长长的裹脚布,紧紧地勒住婴儿的脖颈,而婴儿则在拼命地啼哭着,那哭声仿佛能穿透纸背,让人毛骨悚然。

"樟寿!”后院传来父亲周伯宜的咳嗽声,那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般,显得异常沙哑和沉闷。紧接着,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传来,似乎是裹着血丝的痰盂被踢翻了。

樟寿心中一紧,他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柜台,快步朝后院走去。还没走到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走进后院,樟寿看到父亲正半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他的身旁,那个原本装着痰盂的木架子已经倒在一边,地上满是痰液和血丝的混合物。

樟寿急忙上前扶起父亲,关切地问道:“爹,您怎么了?”周伯宜艰难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而,他那剧烈的咳嗽却并没有停止,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樟寿心疼地看着父亲,他知道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经常生病。他转身回到柜台前,想要找些水来给父亲喝。就在他拿起柜台上的《尔雅音图》时,突然发现书页间掉出了一张泛黄的药方。

樟寿好奇地捡起药方,只见上面写着:童子尿三合,人中白二钱,人血馒头一枚。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这是什么药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樟寿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怒吼。他猛地抬起头,只见孔乙己不知何时站在了柜台前,他的双眼瞪得浑圆,原本就浑浊的眼白里竟然游过了一条蜈蚣状的黑影。

孔乙己的样子异常恐怖,他那枯枝般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樟寿的手腕,嘴里还念叨着:“回字有四样写法……”樟寿被孔乙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拼命想要挣脱孔乙己的束缚,却发现孔乙己的力气出奇的大。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风吹过,《烈女传》的残页突然无风自动,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翻动着它们。紧接着,字缝里竟然钻出了一只苍白的手臂,那手臂如同幽灵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樟寿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突然,柜台后的酒坛像是被什么力量击中了一般,接连爆裂开来,里面的绍兴黄酒化作了一团血雾,弥漫在整个店铺里。

樟寿抄起砚台砸去,松烟墨泼在《女诫》篇目上竟燃起青焰。火焰中浮现父亲被《黄帝内经》幻化的锁链勒住咽喉,绍兴城十三家药铺的匾额同时渗出黑血。黑影攀上少年脚踝时,三味书屋窗外的皂荚树突然疯长,枝条穿透《尔雅音图》将黑影钉在"郭巨埋儿"插画中。

酒客们只看见孔乙己突然癫痫发作,撞翻了酸梅汤架子。樟寿抹去鼻尖墨渍,发现掌心多了一道荆棘状疤痕。柜台下的黄酒泛起涟漪,映出东京解剖室的玻璃器皿,以及浮在福尔马林里的汉字残肢。

周家台门的天井积着昨夜的雨水,樟寿蹲在廊下捣药。父亲周伯宜的咳喘从厢房传来,每声都像钝刀刮着青石板。他盯着药臼里猩红的血余炭,突然想起咸亨酒店地板上的《二十四孝图》——那些墨线在酒渍中扭动的模样,分明是活物。

"樟寿,去抓两钱犀角。"母亲鲁瑞掀开竹帘,手里端着结成冰花的痰盂。

仁济堂的铜药秤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掌柜正在誊抄《景岳全书》。樟寿瞥见药柜最上层摆着个紫檀匣子,锁头上刻着"紫河车"三个小篆。突然有冰凉的手指搭上他肩膀,回头却是空无一人,只有《妇人大全良方》的书页在穿堂风中翻动。

"周少爷要的犀角。"掌柜递来药包,指甲缝里嵌着朱砂。

樟寿走到仓桥直街时,听见河埠头传来捶衣声。三个裹小脚的妇人正在石阶上漂洗裹脚布,白绫浸着脓血在鉴湖水中舒展,竟渐渐显出《女则》的经文。最年轻的妇人突然抽搐,裹脚布如活蛇般缠住她脖颈,其余两人却视若无睹地继续捶打。

"婶子!"樟寿冲过去扯那白绫,掌心疤痕骤然发烫。绫缎上的"三从四德"字样突然扭曲,化作黑蚁钻回《列女传》残卷。妇人瘫软在地,其他洗衣妇这才惊呼起来:"阿秀中邪了!"

当夜,樟寿在油灯下解剖青蛙。这是他偷偷从三味书屋寿镜吾先生那里借来的《全体新论》插图本,书页间夹着谭嗣同《仁学》的手抄稿。蛙心在瓷盘中有规律地搏动,他突然发现心脏表面浮现出微型《孝经》文字。

"逆子!"父亲周伯宜的怒吼穿透纸窗。樟寿心急如焚地冲向厢房,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的脚步匆匆,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焦急和不安。

当他冲进厢房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母亲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着地上的碎瓷片。而父亲则站在一旁,满脸怒容,手中还握着那个已经破碎的药碗。

樟寿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那本被砸中的《康熙字典》上。那本字典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泛黄的纸页散落在地上,浸泡在汤药里。更让樟寿惊讶的是,那些泛黄的纸页竟然渗出了《弟子规》的残句,仿佛是在诉说着某种不甘和委屈。

樟寿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为母亲的遭遇感到心疼,又对父亲的行为感到不解和愤怒。他不禁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父亲如此生气,以至于要把药碗砸向那本珍贵的《康熙字典》。

"咳咳...这些洋书..."周伯宜枯瘦的手指指向儿子怀中露出的《天演论》书角,"圣贤之道...才是立身之本..."

樟寿退到院中,月华如练。他鬼使神差地蘸着药汁在照壁上写字,墨迹竟自动游走成《狂人日记》的雏形。槐树影子突然扭曲,白天的洗衣妇阿秀出现在墙头,眼窝里爬出裹脚布化成的白蛇。

"救..."阿秀的呼救戛然而止,白蛇钻进她张大的口腔。

樟寿抓起砚台掷去,墨汁在半空凝成獠牙。当更夫敲响三更梆子时,周家台门外只余一滩腥臭的黑水,以及青石板上深深嵌入的"救救孩子"四字。

次日清晨,渡船上的茶客们正热烈地议论着菜市口斩首的戊戌六君子。樟寿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手中紧攥着从上海传来的《时务报》,那铅字在朝阳的映照下,仿佛泛着一层淡淡的血光。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地按在了樟寿的肩膀上。他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洋装的青年正站在他身旁,低声问道:“小兄弟,你可曾读过严复先生的《天演论》?”

樟寿还来不及回答,那青年便如幽灵一般,迅速消失在了晨雾之中,只留下一本《变法通议》静静地躺在他的座位上。樟寿翻开书页,竟发现里面夹着一枚带有齿痕的银元,银元的背面,赫然刻着“物竞天择”四个字。

渡船缓缓驶过柯岩,樟寿的目光被云骨峰上垂下的一条丈余长的白绫所吸引。那白绫在风中微微飘动,隐约间似乎拼凑出了一句“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诗句。

就在这时,绍兴城的钟鼓楼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惊起了漫天的乌鸦。樟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掌心那道发烫的疤痕,仿佛能听见东京弘文学院的樱花在万里之外凋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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