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与电子音(2003-2015)
加拿大育空地区的极光在2003年冬天格外绚烂,而在这片冰原边缘的小镇医院里,一个早产儿在保温箱中活了下来。父母给她取名“艾伦·拉劳福德”,但后来无数人叫她“长生”——一个在数据流与极光之间徘徊的名字。
艾伦的童年是寂静的。先天性免疫缺陷让她无法像其他孩子那样在雪地里奔跑,而育空漫长的冬季将他的活动范围压缩到卧室窗前的一小片天空。十岁那年,父亲带回一台二手电脑,屏幕里《星际探险》游戏的宇宙成了她的第一个避难所。他在论坛上用“长生”作为ID,意为“健康长寿”——那是她第一次为自己命名。
代码构筑的乌托邦(2016-2019)
十六岁的艾伦在游戏开发社区小有名气。她设计的《极光迷宫》MOD让玩家能在虚拟雪原中搭建发光路径,而每条路径都会播放她录制的排箫旋律——那是她跟育空原住民邻居学的,音调里带着冻土的气息。
2018年冬天,一场严重的肺部感染将她送进温哥华儿童医院。病房窗外看不到极光,于是她开始自学编程,在病床上敲出一个雏形:一个能让玩家共享实时星图的插件。某天深夜,她在疼痛中误触按键,插件意外连接到了中国某座城市的天文论坛。凌晨三点,一个叫“阿玥”的账号在论坛提问:“如何用颜料画出极光的电离轨迹?”
她们用蹩脚的英语和谷歌翻译聊到天亮。
白鸟与暴风眼(2020-2022)
当《光·遇》全球上线时,艾伦立刻认出了游戏中的霞谷——那简直是他童年幻想的雪原翻版。她在成为大佬后,创建了戴着白鸟发饰的角色,在晨岛地图里捡到一个迷路的小人。对方笨拙地用烟花棒画汉字,她认出那是“阿玥”的拼音缩写。
此后,长生成了阿玥最固定的光遇搭档。她们一起解锁了所有隐藏地图,而艾伦从未提及自己越来越频繁的住院治疗。直到2022年春天,她在游戏里突然下线——一次紧急肺移植手术让她昏迷了两周。醒来后,她发现阿玥的角色连续十七天都站在他们最后分别的禁阁星图上。
护士说他在麻醉幻觉中一直用中文重复:“极光会亮的。”
长椅上的坐标(2023)
艾伦跟随父母,被转到中国一家康复中心。某天物理治疗时,她听见新来的女孩对着手机哭诉:“阿玥那个傻子,居然以为我死了!”女孩的病号服上别着诠心私立学校的校徽。
通过她,艾伦终于拼凑出阿玥的世界:抑郁、艺术教室、手腕上的疤痕,以及那个叫许沉的老师。她在康复中心花园的17号长椅上刻下光遇标志,并托女孩转交一张纸条——用医院碘伏和棉签画的极光,背面写着育空地区的经纬度。
“如果量子纠缠真的存在,”她在游戏里最后一次给阿玥留言,“当你看到真正的极光时,那是我在给你放彩虹烟花。”
不是消失,是抵达(2024- ?)
艾伦的推特永远停更在2024年1月17日,内容是一张卫星云图:育空上空的极光与《光·遇》游戏截图叠在一起。而在另一边,诠心私立学校的天文社收到一份匿名捐赠——一台能实时接收北极光数据的投影仪。
阿玥在许沉的画室里调试设备时,发现底座刻着一行小字:
"光年不是距离单位,是思念的刻度。——长生”
(后记:本文根据多位游戏玩家、康复中心医护人员的采访,以及“长生”本人留下的数字痕迹整理而成。她最终没能看到阿玥发来的极光视频,但护士回忆说,那天监护仪上的心电图曾出现过奇特的波动,形状像极了光遇里的小人展开斗篷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