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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秒静止
"再来一次!"
舞蹈老师拍了拍手,音乐重新响起。时代少年团七人与新加入的阮奚排列成菱形队形,进行新歌《星轨》的排练。这是公司安排的特别企划——由顶级男团与选拔中的练习生合作单曲,作为新成员选拔的预热。
马嘉祺站在前排中心位置,透过镜子的反射观察着身后的阮奚。三天前那场奇怪的偶遇后,他查过她的资料:18岁,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擅长现代舞和街舞,签约公司才两周。干净得近乎空白的履历,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简洁。
音乐进入副歌部分,阮奚一个利落的转身,马尾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她的动作干净有力,与昨晚独自练习时判若两人。马嘉祺注意到她今天没有戴那块古怪的怀表,而是换了一条普通的黑色运动手环。
"阮奚,你的C部分动作幅度再大一点。"舞蹈指导喊道,"想象你在推开一扇很重的门。"
阮奚点点头,重新调整姿势。马嘉祺发现她抿着嘴,下颚线条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士兵。
"休息十分钟!"
队员们三三两两地散开,拿水擦汗。阮奚独自走到角落,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小口啜饮。丁程鑫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低声对马嘉祺说:"听说她是李总监亲自推荐的人选。"
马嘉祺皱眉:"选拔不是下周才开始吗?"
"谁知道呢,"丁程鑫耸耸肩,"反正我不赞成加人。七个人刚刚好。"
马嘉祺正想回应,突然听到贺峻霖的一声惊呼。他们转头看去,只见贺峻霖坐在地上,旁边是翻倒的水瓶,水正流向阮奚放背包的位置。
阮奚以惊人的速度抓起背包,但水已经浸湿了背包一侧。一个银色物体从侧袋滑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正是那块古旧怀表。
"对不起!"贺峻霖连忙道歉,伸手去捡怀表。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表链的一瞬间,整个练习室陷入了诡异的静止。
马嘉祺看到贺峻霖的手悬在半空,溅起的水珠凝固在空中,墙上的时钟秒针停止了移动。所有人的动作都像被按了暂停键——除了阮奚。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警觉,迅速从贺峻霖手中夺回怀表,啪地一声合上表盖。
时间重新流动。
"——我不是故意的!"贺峻霖完整地说完了后半句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其他成员继续着各自的休息活动,只有马嘉祺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
他刚才分明看到时间停止了大约三秒钟。
贺峻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目光却若有所思地追随着阮奚手中的怀表。马嘉祺确定贺峻霖也注意到了异常,但他什么都没说。
"你还好吗?"马嘉祺走到阮奚身边,指了指怀表,"没摔坏吧?"
阮奚迅速将怀表塞回背包深处:"没事,老物件了,比较结实。"
"看起来很有年头,"马嘉祺试探道,"家传的?"
"算是吧。"阮奚的回答简短得近乎敷衍。她转身走向洗手间,背影透着明显的拒绝。
马嘉祺和贺峻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认识四年多,一个眼神就足够传达信息:刚才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正常。
"你看到了?"等阮奚走远,贺峻霖立刻压低声音问。
马嘉祺点头:"时间停止了。"
"准确地说,是除了她和我之外的时间停止了。"贺峻霖的眼睛闪闪发亮,"我碰到怀表的瞬间,感觉像是被电了一下,然后就看见所有人都定住了。"
"你觉得她知道怀表有这个能力吗?"
贺峻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打赌她知道。她抢回怀表的动作太快了,像是经常处理这种情况。"
马嘉祺想起昨晚那个奇怪的梦和神秘短信。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贺峻霖这些事,舞蹈老师就吹响了集合哨。
"先别告诉其他人,"马嘉祺低声说,"观察几天再说。"
贺峻霖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接下来的排练中,马嘉祺发现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的目光不断飘向阮奚的手腕——她又把怀表戴上了,银色的表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那块表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能停止时间?阮奚又是怎么得到它的?
太多疑问在马嘉祺脑海中盘旋,以至于他连续两次跳错了动作,引来舞蹈老师的皱眉。
"马嘉祺,你今天状态不对啊。"休息时,刘耀文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该不会是被新来的小姐姐迷住了吧?"
马嘉祺翻了个白眼:"滚。我只是没睡好。"
"说到没睡好,"宋亚轩凑过来,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本旧册子,"你们猜我昨天在旧货市场找到了什么?"
张真源瞥了一眼:"又是你的复古收藏?上次买的那台破相机花了两千块修,结果拍出来的照片全是黑的。"
"这次不一样!"宋亚轩小心翼翼地翻开册子,"这是一本1925年重庆大戏院的节目单,看这个——"
他指向一页泛黄的节目单,上面印着模糊的黑白照片,似乎是某个戏班子的合影。照片已经褪色,但依稀能辨认出七个人的轮廓。
"所以呢?"严浩翔不以为然地问。
宋亚轩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们不觉得这七个人的站位和我们很像吗?尤其是中间这个——"他指着照片中心一个模糊的身影,"和马哥的站姿一模一样!"
马嘉祺接过册子仔细查看。照片实在太旧了,细节几乎无法辨认,但不知为何,看到这张照片时他的后颈一阵发麻,仿佛有人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
"巧合吧,"马嘉祺把册子还给宋亚轩,"民国时期那么多人,总有几个站姿相似的。"
"还有更奇怪的,"宋亚轩压低声音,"卖这个给我的老头说,这本节目单本来属于一个叫'朱雀班'的戏班子,他们在1925年的一场大火中全部失踪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朱雀?"贺峻霖突然插话,"阮奚的怀表上好像也有类似的图案。"
马嘉祺心头一震。他记得昨晚梦中那个声音不断重复的词语中,就有"朱雀"这个词。
"你们在聊什么?"丁程鑫走过来,好奇地问。
"宋亚轩又在讲他的鬼故事了。"刘耀文笑着打岔,"走吧,该继续排练了。"
阮奚从洗手间回来,手腕上的怀表不见了。接下来的排练中,她完美地完成了所有动作,但眼神始终飘忽,像是在警惕什么。
训练结束时已是傍晚。马嘉祺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等其他人先离开。他想再和阮奚谈谈,但她已经迅速收拾好背包,匆匆走出了练习室。
"别看了,人都走了。"贺峻霖靠在门框上,手里抛接着一个网球,"有兴趣去查查那块怀表的来历吗?"
马嘉祺挑眉:"你有线索?"
"我拍了照片。"贺峻霖得意地晃了晃手机,"趁她不注意时偷拍的。表盖上有个很特别的图案,像是某种家族徽记。"
两人决定去公司附近的咖啡馆研究照片。路上,马嘉祺终于把那个奇怪的梦和神秘短信告诉了贺峻霖。
"这太诡异了。"贺峻霖咬着吸管,放大手机上的照片,"我查过了,怀表上的图案确实和'朱雀'有关。这是古代天文学中南方七宿的总称,在道教里代表南方守护神。"
马嘉祺盯着照片:"你觉得阮奚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拥有能停止时间的怀表?"
"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只有我们在关注她。"贺峻霖压低声音,"今天排练时,我注意到李总监在监控室里看了好久,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阮奚。"
正说着,马嘉祺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张真源发来的消息:「你们在哪?出事了,速回公司!」
马嘉祺和贺峻霖匆忙赶回公司时,训练室外已经围了一圈人。他们挤进人群,看到张真源坐在地板上,右手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检查音响设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怎么回事?"马嘉祺蹲下身问。
张真源的眼神闪烁不定:"我...我也不知道。训练结束后我想再练会儿舞,突然觉得很烦躁,然后——"他咽了口唾沫,"然后我的手就着火了。"
"什么?"贺峻霖瞪大眼睛。
"不是真的着火,"张真源急忙解释,"但确实冒出了火焰,烧到了音响线。可能是静电什么的..."
马嘉祺和贺峻霖交换了一个眼神。张真源明显在撒谎——他的表情说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解释。
"阮奚呢?"马嘉祺突然发现她不在现场。
"事发后她就不见了。"丁程鑫说,"说起来奇怪,火刚烧起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她的怀表在发光..."
工作人员催促大家离开,说要检查电路安全。成员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只有马嘉祺站在原地,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他掏出手机,翻到那条神秘短信,犹豫了一下,回复道:「你是谁?」
几乎是立刻,手机震动起来:「终于问对了问题,守护者。」
马嘉祺的手指僵在屏幕上。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当他抬起头,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窗,他清楚地看到阮奚站在对面大楼的天台上,手中握着的怀表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直直地指向他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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