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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朱雀阁
"各位老师请看这边！"
摄像机的红灯亮起，马嘉祺条件反射地露出标志性微笑。公司安排的综艺节目《寻找重庆记忆》正在老城区取景，七位成员加上阮奚分成四组，各自完成老街寻宝任务。
"马嘉祺和阮奚一组，负责寻找'最古老的时间见证物'。"导演递给他们一张线索卡和一台手持摄像机，"两小时后在洪崖洞集合。"
马嘉祺接过摄像机，余光瞥见阮奚抿了抿嘴唇。自从前天张真源的"着火事件"后，她变得更加沉默，那块神秘的怀表也再没出现在公司里。
"走吧。"马嘉祺晃了晃线索卡，"先去磁器口看看。"
重庆的初夏已经闷热难耐。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前行，路两旁是依山而建的吊脚楼，斑驳的墙面上还能看到几十年前的标语。阮奚走在前面半步，黑色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深蓝色的光泽。
"你对重庆熟悉吗？"马嘉祺试图打破沉默。
阮奚摇头："第一次来。"
"那你怎么知道该往这边走？"
阮奚的脚步顿了一下："直觉。"
马嘉祺不再追问。自从发现怀表的秘密后，他对阮奚的每一个举动都格外留意。她走路时总是贴着墙边，像是在躲避什么；经过路口时会不自觉地摸一下左腕——那里通常戴着怀表；遇到人群密集处，她的肩膀会微微绷紧，像随时准备逃跑的猫。
拐过三个弯后，马嘉祺意识到他们迷路了。狭窄的巷道如同迷宫，每条岔路都似曾相识。手机地图在这里完全失效，显示他们在一片空白区域。
"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马嘉祺指着一家卖糍粑的小店，店门口的红灯笼上有个明显的缺口。
阮奚停下脚步，从背包侧袋取出怀表。马嘉祺注意到这是三天来她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拿出它。表盖打开，指针静止不动。
"跟我来。"阮奚突然转向一条几乎被爬山虎完全覆盖的小巷。
马嘉祺跟上她："怀表能指路？"
"不是怀表。"阮奚拨开垂下的藤蔓，"是声音。"
"什么声音？"
"你听不见吗？"阮奚难得地露出困惑表情，"像是...钟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马嘉祺竖起耳朵，却只听到远处小贩的叫卖和游客的谈笑声。穿过小巷，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几乎无人问津的老街出现在面前，街尽头是一家挂着"朱雀阁"木匾的古董店。
店门两侧的对联已经褪色，但依然能辨认出"星移斗转千秋过，火舞朱雀万世开"的字样。马嘉祺心头一震，这不正是他梦中听到的词句吗？
阮奚已经推门而入，门楣上的铜铃发出清越的声响。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飘散着檀香和陈旧纸张的气味。各式古玩整齐陈列：青铜器、瓷器、老式钟表、泛黄的书画...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一座半人高的朱雀铜像，展翅欲飞的神态栩栩如生。
"有人吗？"马嘉祺喊道。
"稀客啊。"
声音从里屋传来，接着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戴着圆框墨镜，手持一根乌木拐杖。令马嘉祺惊讶的是，老人径直走向阮奚，虽然眼睛被墨镜遮住，却仿佛能看见一般准确地面对着她。
"小姑娘，你终于来了。"老人的声音沙哑却有力，"老朽等了八十三年。"
阮奚后退半步："您认识我？"
"不认识现在的你。"老人转向马嘉祺，"但我认识这位公子——马星野，民国十四年重庆大戏院的头牌武生，朱雀班班主。"
马嘉祺如遭雷击。星野是他祖母给他取的小名，除了家人没人知道。而"朱雀班"正是宋亚轩淘到的那本节目单上提到的戏班名字。
"您认错人了，"马嘉祺强作镇定，"我叫马嘉祺。"
老人呵呵一笑，墨镜后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名字不过是皮囊，魂魄才是真我。你们七人今日重聚，朱雀轮转，天命难违啊。"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钥匙，钥匙柄上赫然是朱雀纹饰，与阮奚怀表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小姑娘，这个给你。"老人将钥匙递给阮奚，"当年你父亲托我保管，说待朱雀归位时交还于你。"
阮奚的手指刚触到钥匙，怀表突然自动打开，指针疯狂旋转起来。一道红光从表盘射出，在空气中交织成复杂的星图，然后又瞬间消失。
"时间不多了。"老人突然严肃起来，"暗星已动，七宿未齐。记住，月圆之夜，持此钥匙往朝天门下寻'时觉'之门。"
马嘉祺正想追问，店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找到你们了！"是节目组的跟拍导演，"怎么跑这么偏的地方来了？其他组都完成任务了。"
当马嘉祺再回头时，老人已经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阮奚紧握的铜钥匙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你们找到'最古老的时间见证物'了吗？"导演问。
阮奚默默举起铜钥匙，导演眼睛一亮："太完美了！这肯定是民国时期的老物件，正好切题。"
回程的大巴上，马嘉祺和阮奚被安排坐在一起。钥匙被节目组暂时收走作为道具，说后期拍摄完会归还。
"那个老人..."马嘉祺压低声音，"他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阮奚摇头，但眼神闪烁："我父亲五年前失踪了。失踪前一周，他给了我这块怀表，说它能'保护我'。"
"你相信时空穿越吗？"马嘉祺突然问。
阮奚转头看他，第一次露出近乎脆弱的表情："自从拿到这块表，我经常梦见自己站在燃烧的戏院里，周围全是穿民国服装的人...而最近，我开始在梦里看到你们七个人的脸。"
马嘉祺的心跳加速："我也做类似的梦。而且不止我——"他犹豫了一下，"张真源手上的火，贺峻霖发现怀表能停止时间...这些都太不正常了。"
"我知道。"阮奚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所以我接近你们，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近我们？"马嘉祺皱眉，"你是说加入公司不是巧合？"
阮奚正要回答，大巴一个急刹车，丁程鑫从前排走过来："马哥，导演说晚上要补拍一些宿舍镜头，让我们早点回去准备。"
马嘉祺点点头，再转头时，阮奚已经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当晚，时代少年团宿舍。
"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今天发现了什么！"宋亚轩冲进客厅，挥舞着那本民国节目单，"我查了资料，1925年重庆大戏院确实有个朱雀班，班主就叫马星野！而且——"他神秘地压低声音，"那场大火烧死了七个人，全是戏班成员，尸体却离奇消失。"
马嘉祺手中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更诡异的是，"宋亚轩翻开节目单最后一页，"这里记录了七个人的名字和角色：马星野—武生，丁梦秋—花旦，张炎—净角，宋月鸣—丑角，严云飞—琴师，贺小楼—鼓手，刘铁衣—武净。"
贺峻霖凑过来看："这些名字...和我们的姓氏都一样？"
"巧合吧。"刘耀文不以为然，"民国时期常见姓氏就那些。"
马嘉祺却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想告诉队员们今天在古董店的奇遇，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夜深人静时，马嘉祺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给宿舍地板铺上一层银霜。他轻手轻脚起床，想去厨房倒杯水，却发现客厅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人——张真源。
"你也睡不着？"张真源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站在戏台上，脸上画着花脸，手里拿着火把...然后整个戏院都烧起来了。"张真源摊开手掌，那里有一小块灼伤的痕迹，"醒来就发现这个。"
马嘉祺正想说话，客厅门又开了。是贺峻霖，脸色苍白："我刚梦到自己在一家老戏院打鼓，然后...算了，太诡异了，肯定是白天听宋亚轩讲太多。"
紧接着，宋亚轩、刘耀文、严浩翔和丁程鑫陆续出现在客厅，每个人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做了同样的梦，梦见自己是民国时期的戏班成员，在一场大火中逃命。
七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阮奚呢？"丁程鑫突然问，"她会不会也..."
马嘉祺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阮奚发了条消息：「你做梦了吗？」
回复几乎是立刻到来：「燃烧的戏院？我梦见自己是观众席上唯一的人，看着你们在台上表演。」
马嘉祺抬头看向队友们，心跳如鼓："我想我们需要认真谈谈今天我和阮奚遇到的事了。"
窗外，一轮满月悄然爬上中天，月光照在茶几上那本打开的民国节目单上，泛黄的纸页上，七个模糊的身影仿佛正注视着他们，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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