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C级雄性,除了我还有谁会看得上!”帕米尔有些气急败坏,跳脚道:“装什么清高!一个孤儿,还只有C级的精神力,能被我这个A级雌性看上,不应该觉得荣幸吗?”
“我呸!你少在pua人!”许梨毫不留情怼了回去,“C级怎么了,A级又怎么了?难道这就是你平白冤枉人的理由?”
接下来的一切巴德都听不清了,他的视线里只有身前矮自己一个头的许梨。
明明这么小一只,此时却奋力挡在他身前,替他承受着帕米尔的怒火,直到最后帕米尔彻底哑口无言,羞愤逃离现场,巴德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
“巴德,你没事吧?”许梨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心理咨询许大师上线关怀阴郁小男生了。
巴德沉默着,长睫投递下的一片阴影轻轻颤动着,让人看不清神色。
片刻后,他突然将头埋进许梨的肩窝。
许梨瞬间僵硬,下意识想推开他,就听见巴德发出了小动物一样委屈的呜咽,他喃喃着,“谢谢您,许梨大人,谢谢您。”
他一遍遍将这句话重复,又悄悄的,难以自持的将许梨身上的香味吸入体内。
好香…
他露出一个与他本人气质及其不符的陶醉表情,用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音量说了句,“也谢谢你啊,我的好哥哥。”
要不是你的临时变卦,我又怎么会遇到这样合我心意的雌性呢。
“没事了没事了。”许梨拍拍他的背安慰着,“不哭不哭哈。”
周围有单身兽人看得眼红。
…又幸福了,德。
前有帕米尔,现在又有许梨,他命咋就这么好呢。
“勒红了。”巴德突然开口。
许梨呆呆的眨了眨眼,慢半拍问:“嗯?”
巴德的手指绕到许梨耳后,指尖一勾,许梨的口罩就被脱了下来。
巴德歪着头,墨黑色的发尾滑落至嘴角勾起的弧度,无辜里带着戏谑,“耳朵和脸,都被勒红了,大人。”
看着可怜坏了。
许梨先是被他的笑容蛊得晃神了一瞬,然后才后知后觉从他手里夺回口罩。
不过这一会子也没再戴上去的必要了。
看清了她的脸,周围看热闹的兽人们发出了一阵抽气声。
窃窃私语中,有位雄性兽人低声问身旁的同伴,“等等,是许梨大人吗?”
“好像是,真人比照片更美啊。”
巴德直起原本为了弥补身高差而弯下的腰,极高的身姿让许梨感到了些压迫感,可他的双目湿润,眼尾被泪水浸泡,微微泛着红,显出一种反差的脆弱感。
许梨咽了咽口水,原本想发的怒火早已偃旗息鼓,不知到了哪个角落。
巴德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担心口罩带子勒痛她的脸啊。
“许梨大人,我…”
巴德原本要说的话一顿,看向突然出现的兽人,他迟疑地开口,“…大祭司?”
修一直跟在许梨身后,暗中保护着她,所以很清楚地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清楚地看见了他的雌主是怎么护着一个陌生雄性,也清楚看见了这个雄性,是怎么对许梨投怀送抱的。
又是哭又是抱,又是示弱又是撒娇的,这伎俩怎么这么眼熟。
刚送走一个狄蓝,现在又来一个巴德。
“大庭广众之下…”修勾唇看着巴德,笑意不达眼底,“你确定要对我的雌主这么亲近吗?”
店内已有好事的兽人录下三人修罗场一样的站位,发在了社交平台。
《惊!SSS雌性和大祭司在公共场合的第一次露面居然是在处理小三!》
:楼主标题党啊?我在现场我先说,黑发的那位雄性是在冷饮店打工的服务员,照片拍摄之前被一位雌性刁难了,是大祭司的雌主帮他解的围。不造谣不传谣哈。
:天,真是人美心善啊。
:好美…我舔舔舔…
:我也在现场,可黑发雄性刚刚确实紧紧抱着大祭司的雌主不撒手啊,这不纯纯耍流氓吗?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帖子很快被官方压下。
作为修罗场其中之一的本人,许梨已经尴尬的不行了,她心中确实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她拉了拉修的衣袖,弱弱开口,“你怎么来了?”
说完她又突然想起来,她还在和修的单方面冷战中,于是她挺了挺身子,色厉内荏地说:“我不是让你别跟着我吗!”
修闭了闭眼,一种难言的悲伤在心中蔓延。
许梨,果然是厌烦他了。
许梨看了眼浑身散发着压抑气息的修,还是心软了,她撇了撇嘴,拉起修的衣角打算离开,“算了,回家再和你算账!”
巴德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往她掌心里放了一团小小的东西,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巴德狡黠地眨了眨眼。
许梨不动声色将纸条放进自己兜里,决定等回家,没人的时候再看。
客厅,一片死寂。
“说说吧。”许梨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你怎么会出现在那?”
修并没有坐下,反而是以一种卑微可怜的态度伏在许梨膝盖上,他抬头看向许梨,终于将那句埋藏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宝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声音哽咽,带着随时会被抛弃的惶恐与不安,泪水新泉般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争先恐后地涌出。
“我知道,你选择做我的雌主是因为心软,你总是很心软,见不得人哭,我就卑劣的,一遍遍用眼泪留下了你。”
“我很坏吧,所以你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充满自我厌弃的话语,让许梨的手指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替他擦去泪珠。
擦不完。
修太能哭了,刚刚擦掉的泪痕又很快添上新的一笔。
许梨皱了皱眉,思考片刻,低头,轻轻吻去他的泪珠。
咸湿的,温热的,独属于修的气息全部被她吞吃下肚。
“不是的。”许梨说:“我喜欢你。”
“不。”
听到许梨说“不”,修的呼吸都停了。
“修,我爱你。”
话必,他的唇被衔住,唇瓣被生涩地碾磨,舌头撬开他紧闭的牙关,试探地深入。
那一刻。
修知道,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