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修抱着许梨的衣物准备去盥洗室,一张纸条从她衣服的兜里掉了出来。
修停下脚步,捡起看了看。
是巴德趁着许梨和修交谈时悄悄写下的联系方式,末尾还附带了一个骚包的爱心。
修面无表情地将纸条撕碎。
居心叵测。
许梨走出房门时,看到的就是修往垃圾桶里扔碎纸屑的画面。
她立刻就想起了巴德那天递给自己的小纸团。
“你怎么随便动我东西啊!”
修也没想到自己干坏事会被现场抓包,他只动作僵硬了一秒,便若无其事看向许梨,“啊,我以为是垃圾呢。”
他特意撕的稀碎,确定怎么拼也拼不起来,于是有恃无恐编造着,“上面什么也没有啊,就和普通纸巾一样。”
他说着,将许梨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今天醒好早,要吃点什么吗?我给你做。”
“别转移话题!”许梨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
许梨绞尽脑汁,企图想出一个可以让自己出门玩的理由。
算了,想不出来,她干脆直接说。
“我要出门!”
“出门?”修嘴角弧度不变,语气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是要去见那个什么…巴德?”
修垂眸,眼中一瞬间闪过很多情绪,“宝宝,他不是个什么好人,他还没成年就离开福利院出来打工,这两年也一直混迹在社会上。”
事实上,他的身份信息是在两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库内的,就好像之前从未有过这个人一样。
“你…”许梨诧异道:“你调查他了?”
“他只是个可怜的孤儿,我那天帮他也是见他被欺负,我对他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能去调查他呢?”
许梨眉头紧锁,连带着脸色都很难看,“修,你怎么能这样啊。”
要说原本的生气是装出来的,那现在,许梨就是真的有怒意了。
修也没想到许梨会这么在意他调查巴德这件事,他无措地解释着,“抱歉,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
巴德这个人绝对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单纯,而且最见鬼的一点是,他看不清巴德的命运线,就像是有一团迷雾笼罩在上面一样。
上一个这样的人还是许梨。
“好好好,之前你偷偷跟踪我的事我都差点忘了,那现在干脆一起算账吧!”许梨冷下脸,抱着胸呈现一个戒备的状态。
修理所当然地说:“我只是担心你啊。”
担心,所以就随便调查她接触过的人吗?
“你控制欲未免有点太强了吧。”许梨吐槽了句。
修的行为确实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忆。
“行了,你也别多说了。”许梨叹了口气,站到门口,“我们都给对方一点冷静的空间吧。”
离家不远的一处公园中,许梨思虑再三,拨通了墨菲尔斯的视频通话。
几乎是刚刚拨打出去,就被秒接了,好像有人专门等在光脑面前一样。
屏幕那头的墨菲尔斯穿着纯黑的衬衫,因为在批改文件,所以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显得他整个人的气质禁欲又儒雅。
只是那衬衫下蓄势待发的肌肉走向,彰示着男人儒者外表下隐藏的强大力量。
“许梨大人,日安。”他摘下眼镜放在一边。
尽管许梨和他强调了很多次不用叫自己“大人”,可墨菲尔斯还是固执己见,许梨也就由着他去了。
“墨菲尔斯,你之前说…”许梨无意识咬了咬唇,粉色的唇瓣透着水光,“我可以去基地找你,这话作数吗?”
墨菲尔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眸色晦暗了一瞬,很快被他遮掩。
“当然作数。”墨菲尔斯看了眼许梨身后的背景,明显是室外。
他眯了眯眼,“您在外面?修呢?”
“我和他吵架了…”许梨有些不好意思。
吵架?
果然是毛头小子,这不是给他送机会来了吗?
“这样啊…”墨菲尔斯点点头,“许梨大人,您在原地稍等片刻,我去接您。”
“不不不,不用的,我自己过去就行,我就在基地附近的公园,走两步路就到了。”许梨连忙摆摆手,“本来打扰你工作就很不好意思了。”
“你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许梨向墨菲尔斯做出了保证。
墨菲尔斯点了点头,“也好,见到门卫直接提我的名字。”
其实刷脸就行了。
墨菲尔斯不会让许梨知道,他已经把许梨的照片传给基地上上下下所有人,并备注:我雌主。
“嗯嗯,挂啦。”
通话挂断,许梨松了口气。
墨菲尔斯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隔着屏幕她都有些腿软。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大将军,浑身的肃杀之气太重了,尽管墨菲尔斯在她面前刻意弱化了那种感觉,可许梨还是有些发怵。
她慢悠悠在公园溜达了一圈,走到门口时居然遇见了巴德。
巴德似乎也很诧异,但很快又转变成惊喜,“许梨大人!”
他迎上前,语气莫名有些委屈,“我等了您好多天…”
许梨:?
“等我?”许梨警觉地往后退了半步,“等我干嘛?”
巴德耷拉着眉眼,声音也放得很低,“我给您的纸条,您没看见吗?”
许梨忘了还有这一茬了,她张了张嘴,“哦、这个…”
“不好意思,我洗衣服的时候把它弄脏了。”许梨轻咳了声,声音有些不自然,“你在上面写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巴德知道许梨在撒谎,雄性不会让雌性亲自动手洗衣服的,所以肯定是那只臭狐狸在捣鬼。
可他还是敛去眼中的狠戾,善解人意地对许梨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是我的联系方式。”
“上次的雪梨汁,您走得急,没喝到。”巴德似乎有些腼腆,“我本来想着,可以约个时间,我再做一杯给您送过去,就当作是我那天鲁莽行为的歉礼。”
许梨恍然大悟,“对哦!我那天没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