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像是渣男的味道

夜深了,京城开始华灯初上，纸醉金迷的气息在夜晚开始蔓延开来。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程景明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丝绒盒中的蓝宝石胸针，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阴影。

沈可容站在落地镜前，任由两名造型师为他调整礼服腰线。

镜中人身着墨蓝色定制西装，衬得肌肤如雪，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景明，你知道的，我现在才看清楚他的人模狗样。"

沈可容微微侧首，耳垂上的钻石耳钉折射出冷光，"顾宇航，我已经不爱他了，我要报复他，我要他百倍偿还曾经对我的伤害。"

程景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泛着红："三年前你决然的和他在一起，我在每个深夜的备受煎熬..."他的声音哽住了，"现在你恍然大悟了，第一件事就是冒险？"

沈可容轻轻抽出手，指尖在好友掌心短暂停留。

他转身从侍者托盘取来两杯香槟，递过一杯时故意让两人的小指相触。

"放心，这次我有备而来。"沈可容抿唇一笑，眼尾那颗泪痣在灯光下妖冶非常，"况且不是有你这位程氏太子爷保驾护航么？"

程景明仰头饮尽香槟，喉结剧烈滚动。

他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天鹅绒首饰盒："戴上这个。"

盒中躺着枚蛇形戒指，祖母绿镶嵌的眼睛在灯光下诡谲生辉，"我特意找意大利工匠订制的，蛇牙里藏了微型录音器。"

沈可容挑眉，任由对方将戒指套上自己无名指。

程景明的指尖在颤抖，温度透过金属传来。

"谢谢。"他轻声说，目光扫过好友泛红的耳尖，"不过别爱上我，我现在的心是石头做的。"

程景明大笑掩饰慌乱，挥手示意助理呈上最后一件战袍——件银灰色貂绒披风。"走吧，灰姑娘。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前，让所有人记住你的名字。"

“那还真是多谢了。”沈可容冲对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放心，我会成功的。”

——

百里奚宴会厅外，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驻。沈可容下车时，西装下摆在夜风中扬起优雅弧度。

鎏金大门两侧，二十名侍者同时鞠躬，水晶灯海从门厅一直蔓延到百米外的中央舞池。

"那是谁？"门口的名媛们交头接耳，手中香槟杯映出来人修长的身影。

沈可容解下披风递给侍者，露出背后镂空设计的西装。

蓝宝石胸针在锁骨下方闪烁，每一步都像踩在在场所有人的心跳上。

宴会厅突然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更嘈杂的议论声。

"沈...可容？"顾宇航手中的威士忌杯差点滑落。

他正搂着余彤的腰躲在甜品桌后调情，此刻却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余彤狠狠掐了他一把："看什么看！不就是个不知被哪个金主包养的贱人吗？"她今天穿着粉色高定礼服，却在对方面前像个拙劣的仿品。

顾宇航没听见似的，目光黏在远处那个发光体上。

只不过是以出差的理由离开沈可容一个月，昨天刚打完电话 ，今天就在宴会上见到他了。

沈可容怎么会进来，日常宴会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难不成她在外面有别人了？

顾宇航感受到了被背叛，一腔怒火涌了上来。

呵 ，原来是在外面早就找到金主了。

"宇航哥哥！"看着发呆的顾宇航，余彤气得跺脚，"你答应今晚只陪我一个人的！"

与此同时，二楼观景台。

霍云璟放下威士忌杯，玻璃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他原本正在听下属汇报季度财报，此刻所有数据都从脑中蒸发。

"查一下那个人。"他声音低沉，目光却未从楼下那个蓝色身影上移开半分，"三分钟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特助顺着视线看去，正撞见沈可容接过侍者递来的红酒。

他仰头饮酒时脖颈拉出优美弧线，喉结滚动间，周围五六位公子哥的眼神都变了。

"那是沈可容，三年前在模特圈昙花一现，后来据说恋爱新闻被公开，被封杀了..."特助突然噤声，并将手中的一沓资料交到了霍云璟手中。

霍云璟一边随意的翻动资料，一边冷笑："就是那个被顾宇航玩腻了的？他知不知道现在他那心爱的小男友如今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这时他眯起眼睛，从资料中抬起眼，他清晰的看见沈可容正漫不经心地拒绝某位矿业大亨的邀舞，转身时西装后摆划出锋利弧度。

手机震动起来。霍父的短信简洁明了：「见到人了？玉佩在他身上。」

霍云璟这才注意到沈可容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绳。

他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张泛黄照片——二十年前的沈母戴着同样的玉佩，在樱花树下回眸浅笑。

"告诉父亲，"他按下通话键，目光锁住楼下正在与程景明耳语的美人，"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这边的宴会厅中央，沈可容晃着红酒杯，余光将顾宇航的蠢动尽收眼底。

今天，他不仅要让这渣男颜面尽失，而且，他要霍云璟今天堂堂正正的宣布他。

上一世丢掉的机会，这一世他要紧紧抓住。

于是当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按捺不住向他走来时，他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宝宝。你怎么来到这个宴会了。"顾宇航露出招牌温柔笑，伸手想碰他耳垂，"也不知道告诉老公一声……这耳钉很配你..."

沈可容后退半步，杯中红酒恰好洒在对方定制西装上。

"抱歉，手滑。"他语气毫无歉意，转头对程景明轻笑，"闻到什么怪味了吗？好像是...人渣的味道？"

程景明配合地捏住鼻子，两人笑作一团。

顾宇航脸色铁青，却惊觉自己竟为这抹冷笑心跳加速。

曾经唯唯诺诺的小兔子，何时长出了獠牙？

“宝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打听我在这里忙工作而特意来见我的吗？”顾宇航露出了感动的神情。

“对啊我就是特意过来来找你的。”沈可容笑意不达眼底，嘴里面吐出了冰冷冷的话：“过来通知你顾宇航，我们两个之间结束了。”

顾宇航温柔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二楼栏杆处，霍云璟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解开西装扣子，朝楼梯走去。猎物已经入场，而优秀的猎人，总是知道何时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