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他数着秒数，等待警报响起，但什么也没发生。几秒钟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齐永年长舒一口气，转身回到小春身边，却发现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淡紫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他来了..."小春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黑手套..."

齐永年握住他颤抖的手："你认识他？"

"凯斯...主管..."小春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切割我..."

话没说完，少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带着蓝色荧光的液体喷在胸前。齐永年赶紧扶起他，拍打他的背部。

当咳嗽平息时，小春已经再次陷入昏迷，但这次他的体温奇迹般地降了下来。

齐永年用破布擦去他嘴角的液体，发现那不是血，而是一种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粘稠物质。更奇怪的是，滴落在地的几滴"液体"竟然开始发芽，长出细小的晶体状结构。

树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电子杂音，接着是一个冰冷的机械声："扫描完成。生命体征匹配度87%。"

齐永年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抓起匕首，挡在小春前面。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这次带着人性化的嘲讽，"实验体7号，还有...拾荒者。有趣的选择。"

脚步声接近树洞入口。齐永年绷紧肌肉，准备最后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森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不似任何自然生物的嚎叫——像是金属撕裂混合着电子音爆。

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和机械运转声。

"该死的野狗！"凯斯咒骂道。外面传来能量武器开火的声音和什么东西中弹的嘶鸣。

齐永年趁机抱起小春，准备从树洞后方突围。他的手刚碰到树干，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雾气中钻出来，差点撞到他身上。

那是个看起来不超过十六岁的女孩，穿着用各种废料拼凑的护甲，一头乱蓬蓬的短发染成了夸张的荧光绿。

她身后跟着一只——齐永年不确定该称之为什么——半机械化的狼形生物，它的左眼是红色光学镜头，右前腿则是裸露的液压装置。

"别出声，跟我来！"女孩压低声音说，机械狼在她脚边龇着金属牙齿，"阿莱最懂怎么甩掉那些公司狗！"

齐永年没动："你是谁？"

"现在不是自我介绍的时候！"叫阿莱的女孩翻了个白眼，"你想被做成标本吗？"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齐永年权衡了一秒，决定冒险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至少她不是搜捕队的人。

"带路。"

阿莱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闪亮的金属犬齿。她打了个响指，机械狼立刻转身钻进雾气中。

齐永年抱着小春跟上，女孩断后，从腰间抽出一把改装过的脉冲手枪。

他们穿梭在越来越密集的金属树林中，雾气几乎浓到伸手不见五指。

阿莱和她的机械狼却像在自家后院一样熟悉地形，带着他们绕过一个个隐蔽的陷阱和天然形成的金属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