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3

"那是什么时间线？"他厉声问。

莱娜匆匆合上画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这是错误档案。记忆之树中偶尔会混入一些尚未被净化的碎片。”

但齐永年已经记住了那个画面的每个细节。尤其是沙地上的脚印——左边正常，右边却带着奇怪的拖痕，像是有人装了不合脚的义肢。

当晚的接风宴上，齐永年有意无意间多饮了几杯当地特产的晶果酒。

待众人沉浸在欢庆氛围之中时，他借着微微熏醉的状态，悄然离开喧嚣的人群，独自折返回记忆之树所在的大厅。

夜晚的温室静谧诡谲。晶化树木在月光下自主发光，将影子投在穹顶上如扭曲的符文。齐永年小心避开巡逻的机械狼，来到中央巨树前。

"显示坠毁的晨露号。"他低声命令。

树干毫无反应。正当他准备放弃时，身后传来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小刀从阴影中走出，光学眼在暗处泛着红光。

"查询需要三级权限。"机械狼说，"但你可以用这个。"

它伸出前爪，露出藏在肉垫里的微型接口——与齐永年手腕上的旧银纹完全匹配。

接入的瞬间，海量数据涌入脑海。这次没有痛苦，只有冰冷的真相：这个所谓的庇护所已经重启过七次。每次当8号成长到一定阶段，世界就会因某种内部崩溃而重置。

而那个坠毁的晨露号...是上一次轮回的残留。

"找到你了。"阿莱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不知何时站在树后，金纹银发在月光下宛如幽灵，"我就知道你会来。"

齐永年警惕地后退半步："你知道这个循环？"

"候选者永远第一个察觉异常。"她的指尖轻触树干，调出更多隐藏画面，"看这个。"

新画面显示实验室里的莱娜们正在争论。背景里有个培养舱标注着"9号"，里面漂浮着与8号相似但更年幼的胚胎。

"下一个迭代。"阿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果我们再次失败的话。"

齐永年突然意识到阿莱的金纹位置与其他人不同——它们集中在左胸，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你的晶化..."

"是上次轮回的伤。"她拉开衣领，露出皮肤下缓慢跳动的金色光点，"唯一没被重置的部分。"

小刀突然竖起耳朵："警报，西区检测到时空波动。"

阿莱迅速关闭画面："我们得走了。别告诉小春和8号，尤其不能让她..."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齐远提着能量灯出现，脸上带着担忧："原来你们在这！莱娜发现记忆之树被非法访问..."他的目光落在小刀的接口上，表情突然凝固，"你知道了。"

不是疑问句。

齐永年的银纹本能地激活，但只覆盖了半只手掌就无力为继。

"我们会解决的。"齐远轻声说，伸手想拍他肩膀，"这次有你们三个完整的..."

阿莱突然挡在两人之间："别碰他！你们的污染比收割者更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