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齐永年下意识地伸手替他擦掉，指尖触到柔软唇瓣的瞬间才意识到这个动作多么亲密。

他迅速缩回手，假装整理餐巾纸："你...从哪里学会说中文的？"

小春歪着头思考了一下："从你那里。不过现在还不完整，有些概念…..."他皱眉寻找合适的词语，"像隔着毛玻璃看东西，模糊不清。"

齐永年放下咖啡杯，决定直入主题："小春，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认识我？"

少年放下吃到一半的吐司，银发在晨光中流转。"我说过，从很远的地方来。至于为什么认识你...…"他伸手触碰齐永年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抚摸蝴蝶翅膀，"因为你是我来这里的唯一理由。"

齐永年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回答非但没有解开谜团，反而增添了更多疑问。

他正想追问，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花盆碎裂的声音。

"该死的野猫！"齐永年冲到窗前。楼下小花园里，他精心培育的几盆兰花被撞翻在地，泥土散落，娇嫩的花茎折断。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

小春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目光落在那些奄奄一息的植物上。"等等。"他轻声说，然后不等齐永年反应，就赤脚跑向门口。

"喂！你还没穿鞋——"齐永年抓起一双拖鞋追了出去。

楼下的小花园里，小春已经跪在那片狼藉前。他双手轻轻捧起折断的兰花，银发垂落遮住了侧脸。

齐永年正要上前，却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小春的指尖泛起淡淡的绿色荧光，那株折断的兰花茎秆如同被无形的手抚平，伤口处迅速愈合，蔫软的花朵重新挺立，甚至比之前更加饱满鲜艳。

"这...不可能..."齐永年喃喃道。

小春转向其他受损的植物，同样的奇迹在每株植物上重现。

不仅如此，那些未被破坏的花草在接触到小春周围的空气后，也变得更加生机勃勃，叶片油亮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当最后一株植物恢复健康后，小春抬起头，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微笑。

阳光穿过他银色的发丝，在地面投下星尘般的光斑。

一阵微风拂过，花园里所有的花朵同时摇曳，仿佛在向少年致意。

"春天..."齐永年无意识地低语，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汇。

小春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记起来了？"

"什么？"

"我的名字。"小春站起身，沾满泥土的双手垂在身侧，"你第一次见到我时，也是这样。我看着枯萎的植物复苏，你说'就像春天一样'，所以叫我小春。"

齐永年摇头："这只是巧合。我根本不记得——"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远处，两辆警车正沿着街道缓缓行驶，似乎在搜寻什么。齐永年想起昨晚的陨石坠落，肯定有其他人也目睹了那个发光体。

小春的身体明显僵硬了，银发下的耳朵微微抽动："他们在找我。"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