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别走..."小春梦呓般呢喃。

齐永年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人，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保护欲。

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悄然爬上天际。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客房时，齐永年才意识到自己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的脖子因别扭的睡姿而僵硬发痛，手指还被小春紧紧攥在掌心。

他试图抽出手，却惊醒了沉睡的少年。

小春睁开那双金色眼眸的瞬间，齐永年屏住了呼吸——在阳光下，那对瞳孔如同融化的黄金，虹膜边缘泛着一圈淡淡的银蓝色光晕，绝非人类所能拥有。

"早安，永年。"小春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洋溢着纯粹的喜悦。

他松开齐永年的手，伸了个懒腰，宽大的T恤领口滑向一侧，露出纤细的锁骨。

齐永年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床沿也顾不上疼。

阳光彻底照亮了小春的头发——那并非他昨晚在昏暗光线中误认的黑色，而是一种奇异的银白色，每一根发丝都像被注入了星辉，随着头部转动闪烁着微妙的光泽。

"你的头发..."齐永年声音干涩。

小春用手指卷起一绺发丝，举到眼前看了看："跃迁过程中有些能量泄漏，过几天就会稳定下来。"他抬头冲齐永年一笑，"以前也是这样，记得吗？"

"我说过，我们不认识。"齐永年揉了揉太阳穴，"我去给你找些合身的衣服，然后我们必须谈谈。"

他逃也似地离开客房，靠在走廊墙上深呼吸。

镜子里的自己眼圈发黑，下巴冒出青色胡茬，活像恐怖片里被幽灵缠上的倒霉主角。

他洗了把冷水脸，试图理清思绪——一个从陨石中出现的少年，拥有非人类的特征，却对他表现出异常的熟悉感。

齐永年从衣柜底层翻出几件大学时代的旧衣服——他比现在瘦二十磅时穿的尺寸。

抱着衣服回到客房时，小春正站在窗前，赤脚踩在木地板上，T恤下摆垂到大腿中部，阳光穿透薄棉布料，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轮廓。

"穿上这些。"齐永年把衣服放在床上，刻意避开视线，"然后我们吃早餐，之后——"

"之后你要带我去警局。"小春转过身，金色眼睛里的光芒似乎暗淡了些，"你昨晚说了七遍，梦里又说了三遍。"

齐永年哑口无言。他确实有这个打算，但被这样直接点破，反而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愧疚。

"我只是想帮你找到家人。"他最终说道。

小春摇摇头，拿起那件格子衬衫套在身上。过长的袖子垂到指尖，他不得不卷起几折。"我没有家人，至少不在这里。"他安静地说，"除了你。"

早餐是简单的吐司和煎蛋。

小春对食物的热情让齐永年惊讶——他像第一次体验味觉般细细品尝每一口，金色眼睛随着咀嚼而微微眯起，流露出孩童般的愉悦。

"这个，好吃。"小春指着涂了草莓酱的吐司，嘴角沾着一点红色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