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早餐后，齐永年提议去附近的超市采购。

小春对人类的日常活动总是充满好奇，尤其是购物——他喜欢观察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经常提出一些让齐永年忍俊不禁的问题。

"为什么牛奶有这么多种类？"小春站在乳制品柜前，困惑地皱眉，"上次只有全脂和脱脂两种。"

齐永年往购物车里放了一盒燕麦奶："你确定不是记混了？现在品种确实比几年前多。"

小春摇摇头，银发在超市的荧光灯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不，是上个时间线的事。"他压低声音，"那时候你总抱怨找不到合适的植物奶。"

齐永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小春提到"其他时间线"时语气如此自然，仿佛在谈论昨天的天气。这种对多重现实的熟悉感既令人惊叹又有些不安——对小春来说，他们可能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相似的场景，而齐永年每次都要从零开始。

"嘿，"他轻轻捏了捏小春的后颈，"就算我不记得其他版本，这个版本的我也是全心全意爱你的，明白吗？"

小春的眼睛在超市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他踮起脚尖快速亲了一下齐永年的脸颊："我知道。而且..."他神秘地笑笑，"这个版本是最好的。"

回家的路上，小春坚持要提最重的购物袋，尽管他纤细的手臂看起来随时会被压垮。齐永年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银发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给我一个袋子。"他追上小春。

"不要，我能行！"小春倔强地抱紧购物袋，"上次你也是这样，然后扭伤了腰。"

齐永年挑眉："又是'上次'？"

小春突然意识到说漏嘴，吐了吐舌头："呃...可能是上上次？时间线太多了，我有时候会记混。"

齐永年摇摇头，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他伸手接过一个袋子，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起小春："那就当这是第一次有人帮你提东西。"

小春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蜷缩，像只寻求庇护的小鸟："我喜欢这个第一次。"

下午，齐永年在书房整理研究资料，小春则窝在沙发上看一本植物图鉴——他对地球生物的兴趣似乎永无止境。透过半开的门，齐永年能看到少年时不时用手指轻抚书页上的图片，仿佛通过触摸就能了解植物的本质。

一阵窸窣声后，小春出现在书房门口，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休息一下吧。"他将茶杯放在齐永年手边，然后顺势坐到了对方腿上。

齐永年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这是新学的？"

"嗯哼。"小春得意地点头，银发扫过齐永年的脸颊，带着清新的气息，"网上说这是'体贴男友必备技能'。"

齐永年忍不住笑了："你不需要学那些，做你自己就好。"

小春歪着头看他："但我喜欢学关于恋爱的事。"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齐永年的衣领，"人类有那么多表达爱的方式，我想都尝试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