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窗帘洒进来时，齐永年还保持着昨晚僵硬的睡姿。

他整夜没敢翻身，生怕压到床上那个神秘的生物。

床是空的。

齐永年一个激灵坐起来，地铺的毯子缠在腿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那株异常翠绿的绿萝在晨光中舒展叶片。

"小春？"

厨房传来"咣当"一声响。

齐永年光着脚冲过去，看到小春正踮着脚够橱柜里的碗，宽大的T恤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

三个碗已经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对不起..."小春缩着脖子，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我想给你做早餐.….."

齐永年长舒一口气，蹲下来收拾碎片："别动，会划伤手。"

小春却也跟着蹲下，指尖轻轻掠过那些锋利的瓷片。

令齐永年震惊的是，碎片在他手下发出微弱的荧光，然后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重新拼合成完整的碗。

"这…..."齐永年的手悬在半空，"你怎么做到的？"

小春困惑地眨眨眼："不知道…...就是想它好起来。"

阳光穿过他的银发，在厨房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齐永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捡回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听着，"齐永年抓住小春的肩膀，"绝对不要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明白吗？"

小春被他严肃的语气吓到，瑟缩了一下："永年生气了？"

"不是生气。"齐永年放缓声音，"是担心你。"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

小春突然扑进齐永年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喜欢永年担心我。"

齐永年浑身僵硬。

小春身上有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发丝扫过皮肤时带着细微的电流。

他犹豫着拍了拍那单薄的背脊，触感温暖得不似人类。

"我去买早餐。"齐永年仓皇起身，"你...你看家。"

菜市场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

齐永年机械地挑选着蔬菜，脑海里全是昨晚的奇异画面。枯萎的植物复苏，破碎的碗自动修复.…..还有那双在暗处会发光的琥珀色眼睛。

"小齐！"卖豆浆的王大妈叫住他，"发什么呆呢？你手机响半天了。"

齐永年这才回过神来。来电显示是"陈教授"——他勤工俭学的实验室负责人。

"永年啊，今天能来趟实验室吗？"陈教授的声音透着疲惫，"3号培养箱的样本全死了，明天检查组就来...…"

齐永年瞥了眼时间。上午没课，但他不放心留小春一个人在家太久。

"我两小时后到。"

回到出租屋时，小春正趴在窗前，用手指逗弄一只受伤的麻雀。

齐永年清楚地看到，小鸟翅膀上的伤口在小春指尖下逐渐愈合。

"永年！"小春听到动静转身，笑容比阳光还耀眼，"看，小鸟好了！"

齐永年迅速拉上窗帘："不是说不能在别人面前.….."

"可是没有别人呀。"小春无辜地歪着头，"只有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