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家的这两年里,谢安和他母亲过的虽然快乐,但生活却并不好,常常受到下人的打骂,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这种艰苦的生活,终于在母亲去世的那天被打破了。
“哒哒哒”密集的雨水砸在地上,传出啪嗒的声音。一个中年女人的手垂在床边,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机,谢安坐在一边,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盯着看。
突然,破旧的门板被人踹开,两个下人进来,一左一右的站在尸体旁边。
“啧,什么时候死的?真晦气。”
“是啊,感觉都臭了,直接扔出去埋了吧。”
两人正准备将尸体搬出去,谢安却拦了下来。
“哟,这小畜生是那娘们的崽吧,怎么?是想守着你娘发烂吗?”
“这臭小子还真孝顺,娘都死了,也不哭也不闹,亏这娘们儿还给这小子养这么大。”
“我自己来。”
谢安开口道。
那两人看他这么说,就索性将这脏活累活给他干了。
大雨之中,谢安独自一个人跪在坟前发愣。再过不了几年,他绝对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上一世也是如此,果然,还是什么都没变。
安葬好母亲后,没过几天,他就被谢家的人商量好,卖去了酒馆,又在酒馆待了一年时间,直到一刻钟前:
“哎,臭小子,看见前面那一桌的客人了吗?看这身打扮肯定是哪个大宗门的弟子,你等会儿可要好好招待他们,要是招待好了就赏你几文钱,听到没?”
谢安定定的看着那群人中被围着的那个,他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因为上一世叶怀眠就是在这一天买走他的。
他端着盘子慢慢走了过去,即使那道身影已经见过了无数次,但再次看见时还是会止不住的发抖。
不知为何他心口莫名有些疼痛,就像一块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紧紧的攥着盘子,连指尖都攥到发白,突然,“砰”盘子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当他意识到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已经出了细密的冷汗,于是他看向叶怀眠,与他四目相对。
“你…”
不是,我欠他钱了?这么瞪着我干嘛。
小二见势不对,于是把掌柜叫了过来,掌柜走到叶怀眠跟前,行了个礼,陪笑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客官,我看他今儿可能是欠收拾了,这小子之前还挺好的,没事,我马上叫他滚。”
说完便拽着谢安的胳膊准备走。
“且慢。”
“这孩子能否给我?”
掌柜思索片刻后,有些迟疑的开口:“呃…这恐怕…”
“我只是知道你是做生意的人,多少钱,我买他。”
掌柜一听,原来是要买人,立马笑着答应。
一旁的弟子看了都有些吃惊,在以前,叶宗师可是从不收平民的,况且他只有一个弟子,此后再没收过他人。
一个弟子率先开口:“叶宗师,我们此行是要去做任务,带个小孩子不好吧。”
“是啊,万一说他连个灵根都没有,那不是白费银两?”
“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众弟子相互看了看,最后也只能无奈说:“既然叶宗师都已发话,那我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最后和掌柜商议了一番,以三片金叶的价格买下了谢安。
等他回头再仔细去看他少年时,才发现他原来很瘦弱,脸上看不出什么血色,使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他的个子只有1米5左右,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着,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很不干净,但他却有一双十分漂亮的黑红色眼瞳,盯久了就会让人感到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
他抬头愣了愣,缓缓开口:“谢安,字回之”
少年又盯着眼前人,简直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他想知道这一世师尊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会有何反应,会厌恶还是惊讶?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搞笑,是啊,叶怀眠又没有重生,怎么可能会认识自己。
“嗯,是个好名字。”
果然,叶怀眠并不觉得自己认识他。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于是对着掌柜问道:“对了,我有一事要打听,不知掌柜可否知道。”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