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顺着窗户缝儿,稀稀落落地洒在樱花幼八脸上。她慢慢悠悠地醒了,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抚了抚微微鼓起的肚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身旁的贵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樱花幼八的动作,也咧嘴乐了。他嗓子因为刚睡醒,又干又哑,瓮声瓮气地说:“幼八,咱这孩子以后指定跟你似的,长得俊着呢。”
樱花幼八听了,脸一下子就红到耳根子了,轻轻拍了下贵宝的胳膊,嗔怪道:“就会哄我高兴。”
两人起身穿好衣裳,走出屋子。就瞧见贾杨氏已经在厨房忙开了,见他们出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说:“幼八啊,你怀着身子呢,可别瞎忙活,多歇歇。”
樱花幼八笑着摇摇头,说:“娘,我没啥事儿,活动活动对孩子还好些呢。”
正说着,大兰子从她自己屋里走出来,瞅见樱花幼八的肚子,眼神“唰”地就变阴狠了。她冷哼一声,故意扯着嗓子说:“哟,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咯,可真是神气呀。”
樱花幼八就当没听见,接着帮贾杨氏洗菜。贵宝皱了皱眉,刚要张嘴说话,被贾杨氏给拦住了。贾杨氏轻声呵斥道:“大兰子,你少嘟囔两句。”
大兰子撇了撇嘴,转身回屋去了。
吃过早饭,樱花幼八想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她刚走到院子,大兰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故意撞了她一下。樱花幼八身子一晃,差点就摔倒了。好在贵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贵宝火冒三丈,大声吼道:“大兰子,你到底想干啥!”
大兰子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挡我道儿了。”
樱花幼八强忍着委屈,说:“嫂子,你注意着点儿就行,我没事儿。”
这时候,贾庆祥从屋里走出来,板着脸说:“大兰子,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兰子见贾庆祥发火了,也不敢再吱声,气呼呼地回屋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压抑得很。大兰子坐在那儿,时不时就拿那种恶毒的眼神瞟樱花幼八。
贾杨氏夹了一筷子菜到樱花幼八碗里,说:“幼八,多吃点儿,补补身子。”
樱花幼八感激地笑了笑,说:“娘,您也多吃点儿。”
大兰子“啪”地一下把筷子一摔,阴阳怪气地说:“哟,可真会讨人欢心啊,不就是怀个孩子嘛。”
贵宝气得“腾”地一下站起来,说:“大兰子,你有完没完!”
贾庆祥也放下碗筷,严肃地说:“大兰子,你今儿必须给幼八赔个不是。”
大兰子梗着脖子,说:“我不道歉,我又没说错。”
樱花幼八赶紧拉住贵宝的手,说:“算了,贵宝,别吵了。”
下午,樱花幼八想去村里的诊所看看身子。她刚走到门口,大兰子又冒出来了,尖着嗓子说:“哟,还知道去检查啊,别到时候生个怪胎出来。”
樱花幼八咬了咬嘴唇,没搭理她,径直往前走。大兰子在后面还在骂骂咧咧的。
贵宝陪着樱花幼八到了诊所,医生仔细检查完,笑着说:“孩子发育得挺好,放心吧。”
樱花幼八和贵宝这才松了口气。
从诊所出来,天渐渐黑了。两人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块儿,指指点点的。
一个村民小声嘀咕:“那不是樱花幼八吗?日本遗孤还怀了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啥问题。”
另一个村民跟着附和:“就是,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日本鬼子的种。”
樱花幼八听了,脸“刷”地一下就白了。贵宝紧紧握住她的手,说:“别理他们,咱回家。”
就在这时候,大兰子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大声嚷嚷:“大家说得没错,她就是日本鬼子的后代,说不定孩子也是个祸害。”
贵宝眼睛都气红了,怒喝道:“大兰子,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喊着要把樱花幼八抓起来。
贾庆祥和贾杨氏听说了,急忙赶过来。贾庆祥大声说:“大家别听大兰子瞎咧咧,幼八是个好姑娘,她的孩子也是我们贾家的骨肉。”
老支书也听到消息跑来了,说:“大家都冷静冷静,幼八的事儿我们会查清楚的,不能冤枉好人。”
人群这才慢慢散开了。
回到家,樱花幼八默默地掉眼泪。贵宝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说:“幼八,别伤心,有我和爹娘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贾杨氏也在旁边安慰:“幼八啊,别往心里去,那些人都是乱讲的。”
大兰子却在一旁幸灾乐祸,说:“哼,看看,惹大伙不高兴了吧。”
贾庆祥狠狠瞪了大兰子一眼,说:“大兰子,你要是再这么挑事儿,就别在这个家待了。”
大兰子撇撇嘴,转身回屋了。
夜里,樱花幼八躺在床上,半天都睡不着。她摸着肚子,轻声说:“孩子,妈妈真怕给你带来坏影响。”
贵宝翻了个身,搂住她,说:“幼八,别担心,我们会护着你和孩子的。”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好像要有啥坏事要发生。樱花幼八早早起了床,想去田里瞅瞅。
她刚走到田边,就看见大兰子和几个村民站在那儿。大兰子看见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哟,日本遗孤还来田里干活啊,别把我们的地弄脏了。”
几个村民也跟着起哄:“就是,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樱花幼八眼眶都红了,说:“我就想来干点活儿,没做错啥。”
大兰子走上前,故意推了她一把,说:“谁知道你有没有使坏。”
樱花幼八身子一晃,差点就摔倒在田里。就在这时,贵宝赶来了。
贵宝一把扶住樱花幼八,愤怒地说:“大兰子,你太过分了!”
大兰子挑衅地说:“怎么,心疼了?我就是看不惯她。”
贵宝气得扬起手,可最终还是没落下,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这么欺负幼八,我绝对饶不了你。”
几个村民见没啥热闹可看了,就都散了。大兰子哼了一声,也转身走了。
回到家,贾杨氏瞧见樱花幼八一脸疲惫,心疼坏了,说:“幼八啊,以后别出去了,省得再受那些人的气。”
樱花幼八点点头,说:“娘,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兰子还是时不时地找樱花幼八的麻烦。每次贵宝都会站出来护着她,贾庆祥和贾杨氏也会狠狠说大兰子一顿。
这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一群土兵。他们横冲直撞地冲进贾家,带头的是个年轻小伙儿,一脸严肃,喊道:“樱花幼八呢?她是日本遗孤,必须接受审查。”
樱花幼八吓得脸都白了,躲在贵宝身后。
贾庆祥走上前,说:“同志,幼八是个好姑娘,她没干过坏事。”
土兵冷笑一声,说:“是不是坏人,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得把她带走。”
贵宝紧紧抱住樱花幼八,说:“你们不能带走她,她怀着孩子呢。”
土兵有点犹豫,但还是说:“不管咋样,她必须接受审查。”
就在这时,大兰子从屋里走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带走吧,这种日本鬼子的后代,留着就是个祸害。”
贵宝愤怒地瞪着大兰子,说:“大兰子,你别落井下石。”
老支书听到消息,赶忙赶来,诚恳地说:“同志,能不能先把事情查清楚再做决定,幼八这孩子我了解,她不会是坏人。”
土兵想了想,说:“那行,先把她留在这儿,但不许离开村子,我们会随时来调查。”
土兵走后,樱花幼八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泣不成声地说:“贵宝,我该咋办,我好害怕。”
贵宝紧紧抱住她,说:“幼八,别怕,有我和爹娘在,不会让他们把你怎么样的。”
贾杨氏也在旁边安慰:“没事的,幼八,会好起来的。”
大兰子在一旁冷笑,说:“哼,看你能得意到啥时候。”
夜里,樱花幼八做噩梦了,梦到自己被***抓走,孩子也没了。她“啊”地一声从梦中惊醒,吓得大哭起来。
贵宝赶忙搂住她,说:“幼八,别怕,只是个梦。”
樱花幼八紧紧抱住贵宝,说:“贵宝,我真怕失去你和孩子。”
贵宝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土兵时不时来村里查樱花幼八的情况。大兰子总是在旁边添油加醋,说些对樱花幼八不利的话。
贵宝、贾庆祥和贾杨氏到处帮樱花幼八想办法,就希望能证明她是清白的。
这一天,樱花幼八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捂着肚子,脸煞白煞白的,虚弱地说:“贵宝,我肚子好痛。”
贵宝吓得脸都变了色,急忙背起她就往诊所跑。贾杨氏和贾庆祥也在后面跟着,急得不行。
到了诊所,医生检查完,眉头皱得紧紧的,严肃地说:“孕妇情绪波动太大,又受了刺激,胎儿不太稳定,得好好调养。”
贵宝着急地问:“医生,孩子没事儿吧?”
医生说:“目前看问题不大,但一定要让孕妇心情好点儿,不能再受刺激了。”
贵宝、贾杨氏和贾庆祥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贵宝把大兰子叫到跟前,严肃地说:“大兰子,你以后别再欺负幼八了,她怀着孩子呢,可禁不起折腾。”
大兰子不屑地说:“我又没干啥,是她自己娇气。”
贵宝气得攥紧了拳头,说:“大兰子,你要是再这样,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大兰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可她心里更恨樱花幼八了。
夜晚,月光洒在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樱花幼八躺在床上,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眼泪又模糊了双眼。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正胡思乱想呢,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怪声。她心里“咯噔”一下,寻思:莫非是大兰子又来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