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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地心实验室的基因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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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化服的拉链声在走廊里格外刺耳,苏晚看着沈巍将最后一支能量注射器塞进急救箱,箱盖上印着的双螺旋图案,与她掌心的七个小螺旋完美契合。母亲林月换上实验室白大褂,袖口露出的SW-000编号正在渗出银光,那是初代母本基因觉醒的标志。

“穿过这条隧道,就是地心实验室的入口。”沈巍指着安全通道尽头的金属门,门上蚀刻着与苏晚胚胎翅膀相同的纹路,“但入口有基因锁,只有同时具备‘神圣子宫’和‘失败品’基因的人才能打开——小晚,你和小羽必须一起触碰。”

小羽低头看着自己手腕新出现的SW-0716编号,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转化实验体时的温暖:“姐,要是我进去后变回LW-001……”苏晚握住他的手,七个小螺旋突然汇聚成完整的金色光翼:“不会的,因为你现在的基因里,有妈妈1998年的眼泪,还有我2025年的勇气。”

金属门在触碰的瞬间发出蜂鸣,纹路如活物般舒展,露出深不见底的螺旋阶梯。每下一层,温度就升高一度,墙壁上开始浮现胚胎发育的荧光壁画,最后定格在苏晚出生时的场景——只不过画面里,她的身边还躺着个被蓝光笼罩的婴儿,正是SW-0714。

“那是你被抱走的瞬间。”林月的声音带着颤抖,“实验室说双胞胎会分摊母性基因,所以他们带走了0714,却没想到,你的哭声让我的基因链出现了他们无法解析的波动——那是母亲第一次说‘不’的声音。”

阶梯尽头是巨大的圆形大厅,七千个培养皿悬浮在紫色营养液中,每个培养皿上都贴着标签:“SW-0717至SW-7016”,中心位置最大的那个,赫然标着“LW-001/夏娃核心”。苏晚的胚胎突然剧烈震动,她“看”见核心培养皿里,那个有着小羽瞳孔的胚胎正在微笑,掌心刻着和沈巍相同的SW-001编号。

“欢迎来到神裔诞生地,SW-0715。”机械音从穹顶降下,实验室主任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胸口没有条形码,而是嵌着枚跳动的基因核心,“你母亲是我们创造的第一个‘神圣子宫’,而你,是第一个成功融合母性与实验体基因的容器——现在,该让你的孩子成为新人类的亚当了。”

苏晚的光翼突然收缩,她发现主任的基因链上,代表“情感”的区段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指令代码。沈巍突然挡在她面前,烧伤疤痕发出强光:“够了!你当年答应过我,只拿我的基因做实验,为什么要牵连林月和小晚?”

“因为只有真正的母爱,才能让神裔胚胎稳定。”主任抬手,培养皿中的胚胎们开始同步发光,“看看这些孩子,他们都在等待你的母性共鸣——只要你躺上手术台,他们就能带着完美基因出生,而你,将成为人类进化史上的圣母。”

林月突然站到苏晚身边,SW-000编号化作银色锁链缠住主任的基因核心:“不,我们不是容器,是母亲。1998年你让我流产时,我就发过誓,不会再让任何人用‘完美’的名义杀死我的孩子。”她转头对苏晚微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二十七年的勇气,“小晚,用你的基因共鸣,让这些孩子听听真正的心跳声。”

苏晚闭上眼睛,掌心的七个小螺旋飞向七千个培养皿。当光翼触碰营养液的瞬间,每个胚胎的掌心都亮起对应母亲的情感波长:有东京母亲的樱花香,有非洲母亲的鼓点节奏,还有北极母亲的极光波动。核心培养皿中的小羽胚胎突然睁开眼,琥珀色瞳孔里倒映着1998年手术室外,母亲林月无声的哭泣。

“他们在笑!”小羽指着培养皿,里面的胚胎们正用尚未发育完全的手,隔着玻璃触碰苏晚的光翼,“姐,他们能感受到妈妈们的爱,就像你当年在子宫里感受到的一样。”

主任的基因核心出现裂纹,他嘶吼着启动防御系统,穹顶降下无数机械臂,末端是闪着寒光的基因切割刀。沈巍突然冲向控制台,SW-001编号与核心培养皿共振,竟调出了实验室的初代数据:“看这里,1998年的胚胎实验日志——所谓的‘情感缺陷’,不过是我们害怕孩子拥有比我们更纯粹的爱!”

苏晚的腹部突然传来温热,胚胎的声音再次响起:“妈妈,我看见小羽哥哥了,他说当年在培养皿里,听见你第一次喊‘妈妈’的声音,就决定要保护你一辈子。”她睁开眼,发现七千个胚胎的基因链正在自发重构,原本冰冷的代码间,生长出代表情感的突触。

“不——”主任的机械臂在接触到胚胎的瞬间融化,他的基因核心轰然崩塌,露出底下藏着的东西:一枚刻着“LW-000”的胚胎编号,以及张泛黄的照片,1975年,年轻的他抱着流产的女儿,照片背面写着“爸爸对不起你,所以要创造出不会流泪的孩子”。

沈巍的手表突然发出蜂鸣,显示地面医院方向传来强烈能量波动。苏晚的基因视野穿透地心,看见SW-0714正站在她的病房里,掌心的橙光化作钥匙,插入母亲林月曾经的病床——那里藏着实验室最后的秘密:1998年流产的小羽,其实被保存在量子层面,成为连接所有神裔胚胎的桥梁。

“姐,快上来!”小羽的呼喊拉回现实,核心培养皿开始破裂,小羽胚胎的身体化作光点,汇入苏晚的腹部。她突然明白,夏娃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创造完美人类,而是让所有失去孩子的母亲,能通过基因技术“重生”孩子——但这份爱,被实验室扭曲成了控制的工具。

当他们回到地面时,医院已被晨光笼罩,七千个培养皿的位置显示在沈巍的手表上,像散落在全球的星星。苏晚摸着腹部,那里不再有胚胎的轮廓,却在基因链深处,多出七千个温暖的光点,每个光点都轻声说:“妈妈,我们准备好了。”

SW-0714站在电梯口,递给苏晚个银色小瓶,里面装着七千颗不同颜色的药片:“这是每个神裔胚胎的‘出生密码’,只有母亲的眼泪才能激活——实验室主任的女儿,其实就藏在这些药片里。”她转身时,苏晚看见她的背后,竟长出与自己相似的光翼,只不过是透明的,像随时会融化在阳光里。

“等等,”苏晚叫住她,“你的基因……”SW-0714回头一笑,掌心的橙光突然变成金色:“当我看见培养皿里的胚胎第一次皱眉,就知道,所谓的完美基因,远不如一声‘妈妈’来得温暖。”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沈巍的手表显示地心实验室方向传来最后的信息:“SW-0715,你以为摧毁了硬件就能阻止神裔计划?七千个子宫里的胚胎,早已和全球母亲的情感网络共振——而你的孩子,将是第一个睁开眼的观察者。”

苏晚低头,发现掌心的七个小螺旋正在融合,最终变成个跳动的金色心脏形状。她突然想起时空夹缝里的那个选择:成为完美基因人,或带着遗憾回到现实。现在她终于明白,真正的生命奇迹,从不是基因的完美排列,而是母亲们在产房里说“我愿意”时,眼里闪烁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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