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深夜23:45
医生举着病危通知书：
"患者今早拔了输液管偷跑出去，现在多器官出血，情况非常危险..."
医生的声音在敖丙耳中忽远忽近，他的视线死死盯着抢救室内那个苍白的身影。
哪吒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各种管线连接着他的身体，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让敖丙的心脏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病危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递过文件，眼神中带着怜悯。
"他失血过多，血库AB型血告急，我们正在从其他医院调血..."
敖丙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
敖丙"抽我的！我们血型一样！"
医生愣了一下：
"这..."
敖丙"2018年6月，东海市中心医院，我给他献过400cc。"
敖丙的声音嘶哑，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敖丙"当时他出车祸，血型记录应该还在系统里！"
护士快速在电脑上查询，惊讶地抬头。
"确实有记录，可是先生您现在的身体状况..."
敖丙"我没事！"
敖丙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对方的皮肉。
敖丙"抽多少都行，他不能...他不能..."
话音未落，敖丙的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精神又遭受连番打击，身体早已到了极限。
"敖先生！您需要休息..."
敖丙"我说了我没事！"
敖丙甩开搀扶他的手，踉跄着走到玻璃窗前，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呼出的白气模糊了视线。
敖丙"哪吒...你这个骗子..."
病床上的哪吒似乎感应到什么，手指微微动了动。敖丙猛地直起身子，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冲进抢救室。
"这位家属，您不能..."
哪吒的指尖勾住了敖丙的衣摆，力道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却让敖丙瞬间泪如雨下，他俯下身，嘴唇贴上哪吒冰凉的额头。
敖丙"不是说好要续约吗？"
敖丙的声音带着哽咽，手指紧紧攥着病床护栏。
敖丙"李总打算赖账？"
哪吒的睫毛颤了颤，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
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突然剧烈波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家属请出去！病人需要抢救！"
敖丙被护士强行拉开，后退时撞上了旁边的器械推车。
药瓶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在一片混乱中，一张折叠的纸条从哪吒的病号服口袋中飘落。
敖丙弯腰捡起，颤抖着展开那张被血渍浸染边缘的纸条——
「若手术失败，所有资产转入敖丙名下。包括李氏集团22%股份、东海湾别墅及S-307研究专利。——哪吒」
字迹潦草却坚定，日期显示是今早六点，就在哪吒拔掉输液管偷跑出去之前。
敖丙"混蛋..."
敖丙的眼泪砸在纸条上，晕开了几个墨点。
敖丙"谁要你的钱...谁准你擅自决定..."
抢救室内，医生正在进行电击除颤。
"Clear！"
随着一声令下，哪吒的身体在病床上弹起又落下。
敖丙隔着玻璃，看着那条代表心跳的绿线变成一条直线，又在一阵忙乱后重新开始波动。
"暂时稳定了，准备紧急手术！"
医生高喊着，护士们迅速推着病床向手术室移动。
敖丙追着病床跑，直到被手术室的红灯拦在门外。
他滑坐在地上，手中紧攥着那张字条，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敖先生？"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敖丙抬头，看见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我是李总的私人律师。"
男子递过文件夹。
"这是他今早委托我办理的股权转让协议，已经公证过了。”
“他说...如果您收到了那张字条，就把这个交给您。"
敖丙机械地接过文件，第一页上赫然写着《无条件赠与协议》。
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律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李总还说...无论结果如何，希望您知道，那枚戒指是他亲自设计的，宝石是他从拍卖会上花了三年时间追踪到的...他本来打算在您生日那天..."
敖丙"闭嘴！"
敖丙突然暴喝一声，把律师吓了一跳。
敖丙"他不会有事...他不会..."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敖丙蜷缩在走廊的椅子上，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心率监测环——数字显示他的心跳始终维持在100以上。
敖丙"根据《心跳协议》..."
他喃喃自语，眼泪无声地滑落。
敖丙"你说了要续约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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