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织出冰裂纹,南胥月攥着被角的手背青筋暴起。金疮药里掺的龙血竭正在发挥作用,新生的血肉像千万只蚂蚁在伤口里啃噬。他闭着眼数自己的心跳,却听见血液在耳膜上敲出密集的鼓点。
"吱呀——"
竹门推开时带进山间夜露,玉渺素白的裙裾掠过门槛,腰间悬着的环佩叮咚作响。南胥月慌忙将手从纱布上移开,扯动的伤口让他倒抽冷气。玉发间的香先于声音抵达榻前,冰凉指尖已扣住他的手腕。
"又想抓破刚结的痂?"玉渺将药箱搁在矮几上,琉璃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她掀开纱布时眉头微蹙,烛光在蝶翼般的睫毛下投出颤动的阴影,"龙血竭遇了寒潭水,药性冲撞才会如此。忍着些。"
南胥月盯着她发间摇晃的玉竹簪,喉结动了动:"我以为姑娘今夜不会来。"话音未落,沾着药露的棉帕按上伤口,激得他脊背绷成一张拉满的弓。玉渺左手压住他颤抖的膝头,腕上镯子贴着皮肤传来凉意。
"转身。"玉渺忽然停下动作,指尖悬在他腿上的伤口上方。那道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在烛火下像条蛰伏的毒蛇。南胥月感到她呼吸滞了一瞬,药杵捣碎冰片的声响突然变得刺耳。
“你的腿上有魔气,所以伤口一直好的慢,待会我给你换了药,会舒服一点,但是接下来的几天,你的伤口会时不时的觉得痒疼不止,一定要记住,不可以抓挠,不然就前功尽弃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变成一个瘸子。”玉渺一边重新清洗包扎,一边对南胥月说了注意事项,这人是自己捡回来的,这几天也未见有人前来寻找,现如今只能自己先照顾着,到伤好了在做安排。
听见眼前人不停地说个不停,南胥月觉得心里很是暖和,这种感觉和自己父亲母亲给自己的有很大的不同。
“多谢玉姑娘,接下来的日子要麻烦你了”玉渺看着重新包扎上药的伤口,看了看这人满脸汗水,抬手间用清洁术重新给他清理了,不然这人估计也不好说要沐浴的话。
被打理干净的南胥月虽然对玉渺的手法很稀奇,但是自身的教养告诉他不要随意探究别人的东西,于是按下心头的好奇,看着玉渺重新给他端来了一碗药,还给自己配上了蜜饯。
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看着他喝药的人,南胥月端起药碗就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喝完还赶紧把蜜饯放在了嘴里含着。
玉渺看着还算听话的病人心里微微安心了不少,就怕遇见那种一点打击就爬不起来还闹得不行的那种,遇见那种人很想让她违背一个医者的道德把人给扔出去。
喝完药,玉渺扶着他重新躺下“这个药喝了晚上你会睡的好一点,不会在觉得疼痒了,要是还有不适的地方或者想要更衣,我会放一个小铃铛在你床头,到时候你睡醒了摇铃就行,我就在隔壁”
南胥月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听见玉渺说到更衣的时候,忍不住轻轻的扯了扯玉渺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