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冰冷的警告声在玉渺的脑子里乍然响起,不管系统的警告,玉渺带着南胥月归家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吃过晚饭,玉渺拿着药箱给他的腿换药
夜风微凉,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气息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拂动了桌上的烛火,光影在简陋的屋子里摇曳不定。晚饭后收拾停当,玉渺如常拿出药箱,坐到南胥月对面的矮凳上。
“该换药了。”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南胥月顺从地将受伤的腿轻轻搁在玉渺准备好的软垫上。烛光跳跃,将他清俊的侧影投在墙壁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晚饭时他依旧温和有礼,与玉渺说着今日集市见闻,对阿婆的调侃只字未提,仿佛那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句“郎君有福气”和阿渺当时脸颊飞红的样子,是如何反复在他心头灼烧。
玉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腿上缠绕的干净布条。系统的冰冷警告还在她脑海里嗡嗡作响,像一根冰冷的刺,让她有些心神不宁。她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事情——检查伤口恢复情况。
伤口愈合得比预想中要好,狰狞的疤痕边缘已经生出粉嫩的新肉,只是周围皮肤依旧有些敏感和轻微的肿胀。玉渺用温热的湿布巾,动作极尽轻柔地擦拭掉残留的药膏和微汗。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腿上的皮肤。
微凉的指尖带着药箱里特有的草木清气,落在他温热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南胥月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呼吸不易察觉地窒了一下。这三个月来,这样的触碰有过无数次,他早已习惯了她作为医者的专注和疏离。可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市集的喧嚣、糕点的甜香、阿婆善意的调侃、她微红的脸颊……还有此刻,她就在咫尺之间,垂下的眼睫在烛光下投下浓密的阴影,鼻尖小巧,神情是惯有的认真。那份清晰烙印在心头的“喜欢”,如同被这昏黄的烛火点燃,瞬间燎原。不再是心间隐秘的种子,而是汹涌澎湃、几乎要破胸而出的热流。
他看着她为自己擦拭、上药,那专注的侧颜在摇曳的光影下美得惊心动魄。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攫住了他,比任何阵法推演都要复杂难解,比任何灵窍受损带来的痛苦都更让他难以自持。他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想确认这份让他心尖发烫、指尖微颤的感觉,是否真实。
玉渺正拿起盛着药膏的小瓷罐,用竹片仔细挑出青绿色的药膏,准备均匀涂抹。她的手腕纤细,动作稳定。就在她的手指即将再次落在他腿上的瞬间——
一只微凉却带着不容抗拒力道的手,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渺!”
南胥月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种玉渺从未听过的、压抑到极致的暗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玉渺浑身一僵,愕然抬头。
四目相对。
烛火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跃燃烧,不再是往日温润如玉的平静,而是翻涌着某种玉渺看不懂的、浓烈到近乎痛苦的情绪。那里面有挣扎,有渴望,有被强行压抑却依旧喷薄欲出的炽热情愫。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像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握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力道却不曾放松半分,那指尖传来的滚烫温度,几乎灼伤了玉渺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