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赤着上身站在月光下,胸前的伤口已经止血,但血迹依然触目惊心。他冷冷地扫视着眼前这群人,目光最后落在陈皮阿四身上。
"哟,还有个活口。"陈皮阿四挑了挑眉,"拿下他!"
六个手下同时扑向阿坤。接下来的场面让陈皮阿四眯起了眼睛——这个看似虚弱的年轻人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每一招都精准地击中对手的要害。不到一分钟,六个壮汉全倒在地上呻吟。
带路的村民看到阿坤,脸色刷白,"鬼...鬼啊!"他转身就跑。
陈皮阿四冷哼一声,手中钢珠飞出,正中村民后心。那人扑倒在地,再无声息。
"身手不错。"陈皮阿四拍了拍手,"里面还有什么?"
就在这时,鹤珏缓步走出墓道,及地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的出现让现场气氛更加诡异。
"里面有什么?"陈皮阿四再次问道,手中的钢珠开始转动。
鹤珏看了阿坤一眼,然后平静地回答:"什么都没有。"
陈皮阿四显然不信,对一个伤势较轻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你,进去看看。"
那手下战战兢兢地举着火把走进墓道。鹤珏突然又补充道:"哦,我忘了,里面好像有只沉睡的尸鳖王。"
话音刚落,墓道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封墓!"陈皮阿四当机立断。手下们手忙脚乱地将巨石重新推回原位,彻底堵死了墓道。
陈皮阿四转向阿坤和鹤珏,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两位看起来不是普通人。我陈皮阿四最喜欢结交能人异士。不如跟我干?报酬好商量。"
阿坤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鹤珏。鹤珏嘴角微微上扬,"听起来不错。”
大堂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劣质烟草的气息。陈皮阿四的大本营位于广西的某座深山旁,外表破败不堪,内里却别有洞天。鹤珏赤着脚踩在青石板上,冰凉的感觉从脚底直窜上来。他那一头未经打理的黑发垂至地面,发梢还沾着些许古墓里带出的尘土。
陈皮阿四背着手站在前方,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从今天起,这两位就是我们的新伙计了。"
鹤珏微微低头,让额前的长发自然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目光透过发丝间的缝隙,冷静地观察着大堂内的每一个人——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黑瞎子,你带他们下去收拾收拾。"陈皮阿四说完便走向大堂正中的太师椅。
鹤珏的目光落在那个戴墨镜的黑衣男子身上。那人胸口挂着的铜质铭牌在灯光下泛着古旧的光泽。当黑瞎子走近阿坤时,鹤珏注意到他墨镜后的眉毛高高挑起。
"哟,新来的?这位兄弟看着有点眼熟啊。"黑瞎子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佻。
阿坤没有回应。鹤珏敏锐地捕捉到黑瞎子嘴角那一丝转瞬即逝的紧绷——他在说谎。
大堂里的骚动打断了鹤珏的思考。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不动声色地将他和阿坤隔开。鹤珏的后颈汗毛突然竖起——有人从背后靠近了。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站姿,一只粗糙的大手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几缕发丝。
"小兔崽子还挺机灵!"光头汉子恼羞成怒地吼道。
"老六,别吓着新人。"瘦高个阴阳怪气地说,眼睛盯着鹤珏的长发,"这头发留得跟娘们似的,不如剪了利索。"
哄笑声中,鹤珏的手指微微蜷曲。他能闻到这些人身上混合着汗臭和铁锈的气味。
光头老六直接伸手揪住他的长发往后拽。头皮传来的剧痛让鹤珏眼中寒光一闪。他右手成刀猛地劈在对方肘关节内侧,动作精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次。老六吃痛松手,鹤珏已经一个旋身,左腿如鞭子般扫向对方膝盖。
"咔嚓"一声,老六的惨叫还没出口,就被一记肘击堵在了喉咙里。
瘦高个扑上来时,鹤珏迅速低头,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趁机一记重拳打在对方腹部,听到肋骨断裂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