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瞎子递给老周一支烟，"还有什么没说的？"

老周摇摇头："唯一能确定的是，大量的尸鳖...所以我们才找四爷帮忙。"

黑瞎子沉思片刻"明天一早下墓。今晚大家好好休息，老周，你安排人守夜。"

夜幕降临，营地点起了篝火。伙计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张麒麟却独自走到营地边缘的一棵树下，静静望着星空。鹤珏拿着两罐啤酒走过去，递给他一罐。

"不喝。"张麒麟摇头。

鹤珏也不勉强，自己开了一罐："在想那个村子？"

张麒麟沉默片刻："我感觉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我也感觉到了。"鹤珏喝了一口啤酒，不远处，黑瞎子靠在帐篷旁，墨镜后的眼睛紧盯着交谈的两人。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升腾而起，在夜空中划出几道转瞬即逝的光痕。

第二天黎明时分，黑瞎子检查了武器，转向众人："最后确认一次，无线电、照明、防毒面具、武器。老周留在上面接应，其他人跟我来。"

洞口阴冷的风夹杂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黑瞎子打头阵，手中的强光手电划破黑暗，照亮了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湿滑异常。

"小心脚下。"黑瞎子低声提醒，靴子试探性地踩在第三级台阶上，"这墓主人似乎不欢迎访客。"

台阶仿佛没有尽头，不断向下盘旋。黑瞎子的手电光扫过两侧石壁，隐约可见一些被岁月侵蚀的壁画，图案已经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一些扭曲的人形和鸟兽轮廓。

张麒麟走在队伍中间，蓝色卫衣的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有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在阴影中微微发亮。鹤珏跟在他身后，铁棍有节奏地轻点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别乱碰东西。"黑瞎子回头警告，"这墓至少有千年历史，任何一点震动都可能触发机关。"

鹤珏收回铁棍，歉意地笑了笑："抱歉。"

黑瞎子没有回应鹤珏反而突然抬手，"停。"整个队伍立刻静止。他蹲下身，手电光照向台阶边缘，"这里有机关。"

只见台阶边缘有几处几乎不可见的细线，在灰尘的覆盖下几乎与石阶融为一体。

"连环翻板。"黑瞎子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在细线上，"踩上去就会触发，整个台阶都会翻转。"

张麒麟上前一步，目光专注地观察机关结构："可以绕过去。"

"怎么绕？"一个伙计紧张地问，"两边都是石壁，台阶又这么窄..."手指轻抚台阶边缘几乎不可见的细线，"

张麒麟扫过机关结构："从石壁走。"

黑瞎子咧嘴一笑，墨镜后的眼睛闪着精光："正有此意。"他指向石壁上几处凸起的石块，"那是工匠留下的逃生通道，贴着墙过去。"

张麒麟率先行动，修长的身形如猫般轻盈地攀上石壁，几个起落就越过了危险区域。鹤珏紧随其后，动作虽不如张麒麟那般行云流水，却也稳当利落，铁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恰到好处地支撑着每一次移动。